那一張紙上說道,若想用冰魄之玉殺死大祭司,隻需月神之女的血,然這血必須是處子之血方可,隻要擁有處子之身的月神之女將血滴入冰魄之玉,冰魄之玉便能發出強大的威力,從而殺了大祭司。
所以曆代大祭司與月神之女是相輔相成的,大祭司的武功可以威脅到月神之女,月神之女的處子之血卻能至他們於死地。
處子之血,一切就那麼完了,隻因為她吞下了噬魂媚丹。
原來,冥夜突然放棄滅了賀蘭大軍的原因是為了更重要事,她一直都猜不透冥夜為何為了讓她服下噬魂媚丹放棄了爭奪天下的第一步。
在性命和利益的衝突下,任誰都會選擇先保住性命。
隻有解除對他性命的任何威脅後,他才能放心的一步一步的逐鹿天下。
冥夜那麼聰明的人,又怎麼會丟失這麼重要的東西,隻有一個可能,這個可能讓她無比害怕。
冥夜知道了她要殺了他的動機,所以故意丟出這一張紙,讓無歡死了這條心。
這一張薄薄的紙是冥夜嘲笑她自作聰明的證據。
軒轅霆野將她緊緊抱在懷中,他滿腔的心疼,她竟一個人承受的那麼多那麼多,每日還要偽裝的活在那個魔一樣的男人身邊,這到底需要怎樣堅強的身心?
懷裏的人木訥了,是的,沒有辦法了,因為她不是處子了,這是不是證明她永遠也殺不了冥夜了呢?
軒轅霆野撫著她的黑發,無比認真地說道:“殺不了他,我們便不要殺,阿璃,我帶你走,不要在留在他的身邊,不要在為他辦事了。”
“走?”她瞪大了眼眸望著他,可以嗎?她可以走嗎?她真的好想離開,真的可以嗎?她猛地搖了搖頭:“不,我不能走,你快走,這天山不是你能待得。”無歡開口勸道。
“不是我能待的,難道就是你能待的嗎?”軒轅霆野驚愕地看著她,如此荏弱身軀,怎能日夜承受著這種不為人知的痛苦?他拉起無歡的手:“今日我必須帶你走,阿璃,隻要我們離開,走的遠遠的,他一定找不到我們。”
“不,我真的不能走,就算我可以走,他也一定會找到我的。”無歡眉黛緊蹙,分明有難言之隱。
“告訴我,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你一定要留在他的身邊。”他雙手箍著無歡的雙肩,試圖將她搖醒。
無歡垂下眼瞼,淚水溢出,哽咽道:“從前,我認為幸福離我很近,是我沒有握住,現在,我覺得幸福離我好遠好遠,無論我怎麼握也握不住,對不起,我不能跟你走,因為——因為孩子在冥夜的手裏。”
幸福?她說她握不住幸福,他又何嚐不是呢?滿頭白發,一年壽命,永遠的離她而去,他真的舍不得。
命運注定如此,糾纏不清,幸福早已因著宿命從他們的指間流逝,所以無論他們如何用力握住,指縫卻永遠在流逝。
“孩子?誰的孩子?”直覺讓軒轅霆野知道,無歡說的孩子並不簡單,而這個孩子一定是她至始至終留在冥夜身邊的最重要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