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江小魚道:“那幅畫有何珍貴之處,還請古姑娘賜教!”
古夢雲道:“本來我也沒有完全搞明白那幅畫的意思,但方才走到這裏,恰好聽到這位石姑娘的話,突然便有了一種奇怪的想法,也就忍不住走了進來!”
江小魚道:“那麼,究竟是怎樣奇怪的想法?”
古夢雲繼續道:“石姑娘已經說了,明月會從來都不主張殺人,但它還是消失了!為什麼?不是明月會突然有殺人的心,而是咱們的大皇帝一直都有防人之意。天高皇帝遠,皇帝不可能一直派出那麼多的人戍邊。但皇帝可以殺人,名正言順地殺人。明月會隻能消亡,一天天地消亡。連他們的國家,也一天天地消亡!可誰也不原意坐以待斃,就像我們的一些老話,避其鋒芒,臥薪嚐膽,東山再起,明月會的人,恐怕也能想起這些話。”
“可是,這一切,又與‘風中小屋’何幹?又究竟同中原的那個‘明月會’有什麼關係?”石拓風突然問道。
古夢雲微微一笑,轉身凝視著石鳳,輕聲道:“這個,或許石姑娘比我們更清楚!”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石鳳突然神情大變,厲聲道:“我隻是來尋找江小魚,我隻想找到主人,其他的事,我真的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江小魚道:“石姑娘,我也很想幫你,可你若是什麼話都不說,便是江某想要幫你,恐怕也無能為力!”
石鳳猛地一跺腳,大聲道:“好吧,既然如此,我便將我所知道的一切,統統告訴你,但我希望你們一定要替我保守這個秘密!”
石鳳繼續道:“你們猜得不錯,當年的‘明月會’,不,應該說我們的國家,在持續的壓力之下,人心思變,宛若一團散沙。按照你們漢人的老話,‘人心齊、泰山移’。人心若是不能齊,若是散了,大家不能抱成團,又怎麼可能對抗你們的大皇帝。無奈之下,我們隻能化整為零,暗中蓄積力量。可我們的國家終究地方狹小,想要更好地蟄伏,隻能將更精幹的力量轉移到中原之地。更重要的是,若是想東山再起,一定需要大筆的錢。為此,‘明月會’的武士便將國內的巨額財富悄悄轉移至中土。接下來的時間裏,利用這些巨額財富,不僅暗中培植勢力,延攬人才,更暗中聯絡中原的許多武林人士,冀望他們能在將來的某一天,當我們起事時,能給予相應的幫助。但沒想到的是,這些言而無信的小人……”
說到這裏,石鳳的臉上又是一股憤怒的表情,她大聲道:“那一年,我們準備了最周密的計劃,隻要各地的武林人士一起響應、配合,我們就能打敗你們的大皇帝,就能重新光複姑墨。可是,到了那一天,當我們真的奮起時,那些小人竟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
石鳳又開始悲傷,“那一次,我們的計劃全部成空,我們被你們的大皇帝血腥鎮壓。從那天開始,明月會便發誓要報仇。後來,我們一次次地將那些小人全部殺掉,殺掉他們全家!但也正因為如此,明月會成了中原武林的死對頭。你們便全部聯合起來,甚至,還設下毒計。終於有一天,你們伏擊了明月會,明月會也就此真的消亡!”
古夢雲道:“明月會雖然消亡了,但那筆巨額財富,恐怕並未完全消亡。對任何人而言,這麼一大筆的財富,都是絕大的誘惑!如果我所料不差,那‘風中小屋’、它的主人便與這明月會、或者這巨額財富有種某種聯係!”
古夢雲又道:“這恐怕便是石姑娘放下公主的尊榮,卻甘願跑到偏僻的山穀中,棲身風中小屋的主要原因吧!”
石鳳聽了,身子又是一震,顫聲道:“那主人為何突然消失?那笛聲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明月會已經消失,怎麼還會有笛聲?”
古夢雲突地歎了口氣,道:“這一切,不過是我的猜想而已。我若是什麼都知道了,又何必跑到你們這裏?又何必擾人獨占花魁的雅興!”一邊說,一邊悄悄地瞥向石拓風。石拓風恰好也在看古夢雲,四目相對,石拓風的心中也是一漾,一瞬間,雜陳的五味消失了三味,隻剩下濃濃的酸與甜,也是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