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劍客仿佛已看見長劍刺入仇人胸膛的那一瞬:長劍貫胸,鮮血噴濺,仇人倒下!
他甚至已聽到了哀號的聲音,可就在這一瞬間,他終於分辨出了這哀號的聲音並非是麵前的女子所發,而是從他自己喉嚨裏發出來的。他簡直弄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自己的喉嚨裏先發出了哀號聲,但就在這時,他又聽到了那年輕女子的歎息聲,“她為何要歎息?又是為誰歎息?”
石拓風緩緩走過去,又在他的後背重重地一擊。年輕劍客立即撲到在地,但他發現,自己竟然又可以動了,他掙紮著爬起,又轉過身來,瞧著石拓風與古夢雲,身子不住顫抖,就像是看到了兩個怪物一般。
石拓風依舊帶著歉意,道:“抱歉,這位兄弟,我想你一定是誤會了!方才,見閣下你要加害在下的朋友,一時出手過重……”
古夢雲又是一聲歎息,道:“這位兄弟,你便是想替你的朋友報仇,可也不能不問青紅皂白!方才若不是我閃避得快,若不是這位石公子出手相助,隻怕你的劍已經刺穿我了!”
“惡賊,你們一定是杜師兄他們請來的幫手,哼,今日我輸給了你們,不能殺掉你們,那是我學藝不精,可你們用不著貓哭耗子假慈悲!我張小閑的頭可以斷、血可以流,但你們休想從我手中得到那東西!”
“張小閑?”古夢雲大聲道:“你就是天山派的張小閑?”
“不錯,小爺我就是張小閑,哼,你們有什麼花招,盡管使出來。小爺我若是皺一下眉頭,就不再姓張!”
“可是,可是你娘也是姓張!”古夢雲笑道:“你若不隨你爹爹的姓,改成你娘的姓,那你也是姓張,那你豈不還是叫張小閑!”
張小閑臉色大變,顫聲道:“惡賊,你、你究竟是誰?你、你怎麼知道?”
古夢雲道:“我當然知道,嘿嘿,天山派掌門張九天的大名誰人不知,張夫人的娘家乃是洛陽金刀鏢局張家,這雖是個不大不小的秘密,但巧合的是,我恰好知道這個秘密!”
張小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有氣無力地道:“兩位究竟是何來路,又為何要殺害我的三位師兄?”
石拓風連忙道:“張兄弟真的誤會了,在下再說一遍,咱們隻是路過這裏,也是剛剛才知道這三個人是被人殺死在大路上……”
古夢雲卻道:“張小閑,貴派所發生的事,我們也聽說了,坦白說,發生這樣的事,我們也覺得很遺憾!不過,我這位朋友所的話也不完全都對……”
張小閑的呼吸又急促起來,道:“你、你們真的……”
古夢雲道:“我們可不認識你說的什麼杜師兄,你這三位朋友也不是我們殺的。不過,我們倒不是路過這裏,而是特意來拜見令尊的!”
張小閑忽地掩麵慟哭,古夢雲心中一驚,忙道:“江湖上的那些傳聞,果真都是真的!”
張小閑哭得越發厲害,古夢雲心中頓時想到了古今,又想到了水靈兒。一時間,也有眼淚奪眶而出,不禁伸手出去,想要安撫張小閑。可就在她的手掌剛剛觸到張小閑的肩膀,張小閑突然右肩一抖,左手已自身前繞出,他身子也立即倒擰,竟然順勢按在了古夢雲的手腕處。
石拓風見勢不妙,想要救古夢雲,卻已來不及。
張小閑已獰笑起來,大聲道:“你究竟是誰?是不是張小閑請來的幫手?”
“不錯,我們就是張小閑請來的幫手,我叫古風,這位是我的朋友,他叫石雲,敢問閣下是?閣下莫非便是張小閑的杜師兄?”古夢雲已被他製住,也隻好“老老實實”地回答。
“哈哈,張小閑這笨蛋請來的幫手居然也不是那麼笨!”那人大笑道:“我就是杜仲,識相的,你們就老實一點,我問什麼,你們就答什麼,否則的話!”
石拓風瞳孔已在收縮,緊緊盯著杜仲,眼眸裏似乎要噴出火來!古夢雲見狀,連忙道:“石大哥,你可千萬不要輕舉妄動!”又對杜仲道:“杜大俠,你有什麼問題,就盡管問吧,我們一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杜仲冷笑道:“這樣最好,哼!第一個問題是,張小閑此刻人在哪裏?”
古夢雲回道:“張小閑隻是托人找到我們,咱們也沒有見到過他。否則的話,方才又豈能會著了你的道。不過呢,咱們在來這裏的路上,倒是聽說張小閑也正日夜兼程地趕回來。杜大俠這般問,莫非他現在還沒有回來?”
杜仲身子一顫,立即遊目四顧。但這條大路上哪裏有人影,他頓了頓,又道:“你們究竟是誰,張小閑又究竟跟你們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