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人沒死,解釋那麼多有毛用?不過,你總算辦對了一件事,叫那些沒腦子的藥農拿出點兒藥材,給那愛吹大氣的小子煉丹。嘿,煉不出來的話他表弟一樣非死即殘,他自己也是變相的殺人犯!哼,典型的自掘墳墓!唉,本來我還想派人繼續動手的,現在看來沒這個必要啊!你盯著他們,時不時地去看一下丹成沒成,人有氣沒氣就行了!”
賀紹輝說完,也不管對方還有沒有話說,直接掛斷通訊器。
“爹,他怎麼說的?沒讓我再動手吧?”張大勇看父親放下通訊器,立刻開口相問。眼神透著幾分緊張。
“他沒說!隻讓我們經常上門盯一盯煉丹進度就可以了!”張保全回道。
“那就好!”張大勇暗暗吐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有種直覺,隻要他再動手一次,肯定會被蘇北抓個現形。跟那個比自己小十來歲的年輕人打交道,不知道為什麼,會令他產生一種非常不安的感覺。好像自己做的事在他眼裏無所遁形一樣。蘇北太精明與可怕了。
張保全目光放空,思索一小會兒,仿佛自言自語地開口說道,“這小子好像真有幾分不同尋常呢。我們這樣跟他對著幹,會不會有什麼問題啊?”
張大勇沒想到他爹也有這種感覺,立馬點頭,好意思承認了,“爹你知道的,我的槍法向來很準,不然當年也不能在關鍵時刻打中熊瞎子的命門。我真覺得今天沒有失誤的地方,那個叫蘇芩的小子能活下來,真是奇跡!您說,那小子的丹真有那麼神嗎?”
張保全又是一陣沉默,半晌才道,“有沒有這種可能?中槍那小子的心髒沒長左邊,要麼長在右,要麼位置偏了,跟常人不同。所以才能僥幸不死。叫蘇北的那小子或許就是因為知道這點,所以在大家夥麵前故弄玄虛呢。”
張大勇頓時眼睛一亮,臉上的紅疤都似乎更加鮮豔,“爹推測的很對!不然那個叫蘇北的怎麼一個勁兒不讓送醫院呢!肯定有這樣的隱情呀!”
“哼!是與不是,接下裏會有分曉。看他這幾天什麼表現就知道了!”張保全看自己兒子的醜臉一眼,叮囑道,“我們這幾天就督促他煉藥的事兒。藥不成,蘇芩那小子一殘廢,蘇北欺詐的罪名坐實,我們就能順理成章地趕走他們。也算報了太子爺和賀剛少爺的仇了!到時候自然少不了我們的好處!兒子哎,這一筆做成,是時候給你買個媳婦兒回來嘍!”
“真的啊?那真是太好了!謝謝爹!”張大勇喜形於色,臉上的疤更顯恐怖。
父子倆打定主意,午休過了沒多久,就一起去了蘇北家。
一進門,就見伊娃,埃裏克森,何佳茹三個人圍坐在一張小桌子邊,正在悠閑地喝著下午茶呢。兩個女士啜飲碧綠的茶湯,樣子十分享受。埃裏克森則喝一口皺一下眉頭,感覺像是在喝藥似的。
“嗬嗬,都在呢!”張保全老臉上擠出一絲笑容,打了聲招呼。
何佳茹朝他看一眼,就跟伊娃說道,“這天都這麼冷了,為什麼還有蒼蠅飛進來啊?”
伊娃懵兩秒才反應過來,強忍笑意道,“大概……總有些生命力特別頑強的吧。”
張保全瞬間漲紅了臉,心裏又羞又怒。他好歹是個村長,村民見了他向來都還算尊敬的,怎麼這幾個黃毛丫頭黃毛小子這麼不把他放在眼裏!
早上挨一巴掌,現在又被說是蒼蠅!他的老臉算是丟盡了。
偏偏有任務在身,受天大的侮辱都要忍住,不能撕破臉皮。
“院子多蚊蟲的話,燒點艾草會好些的!”張保全保持笑容開口。
何佳茹望他一眼,懶得再跟搭理他。伊娃吐吐舌頭,開口問他,“不知道村長大人來做什麼呢?不是送過藥了嗎?”
“哦!我就來看看進展。蘇北兄弟不在這裏,是去煉丹了嗎?”張保全也不兜圈子,直接問道。
“對啊!不是說‘救人如救火’嘛!鄉親們這麼真誠的心意,不能被辜負啊!所以北挑好藥材,立刻就閉關煉藥了!”伊娃知無不言。張保全突然覺得這個外國妞兒看著順眼多了。
“欸?這個丹到底怎麼個煉法兒呀?難道跟神話傳說中的太上老君一樣,用八卦爐煉?”張保全故作好奇地問道。
“村長不是不信蘇北會煉丹嗎?現在何必多問?”何佳茹冷冰冰開口。
“呃,不是我不信!隻是這種事情聽著太匪夷所思了!不過,蘇北小兄弟既然信誓旦旦地說了,又收了鄉親們的藥,按道理是不會騙人的吧。蘇芩兄弟還等著神丹救命呢!這種生死大事可開不得玩笑!”張保全一番話既摘清自己,又在無形中給蘇北施加了壓力。
“啊,我還想問,神丹什麼時候能煉成呢?我想讓所有村民見識見識啊!想想看,蘇芩兄弟服下神丹立刻藥到傷愈,這該多麼激動人心!到時候,我肯定要為這兩兄弟開席設宴,好好慶祝一下呀!”張保全繼續打探他們的口風。話淨往誇張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