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想法在我腦子裏僅僅閃過了一瞬,接著很快就消失了。麵前的情況也容不得我多去想了。
我閉著眼睛,順著腦子裏的思想,還有身體的條件反射揮出拳頭,猛地打向了那怪物的眼睛。
如腦子裏所想的那樣,這一拳準準確確,分毫不差的打到了那怪物的眼睛上,雖然這怪物全身上下,都非常的堅硬,肌肉形成的疙瘩把它很好地保護了起來,但唯獨它的眼睛是沒有任何遮掩的。
我身上的這種說不清楚的怪力,在我揮出拳頭那一瞬間,突然就集中到了我的手臂上,緊接著與它的眼睛猛烈的撞擊在了一起。
直到我打完,然後身體落到地上的時候,我都不敢相信自己到底做了些什麼。
隻見那怪物,突然仰天大叫了起來,“啊啊啊”的撕心裂肺的叫聲回蕩在了這條通道裏麵,他用雙手抱著了自己的眼睛,整個身體不停地搖晃著。
痛苦的表情布滿在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是的,我剛剛那一拳真的打中了他的眼睛,而且對他造成了難以預估的傷害。
就在這時候,一旁很久沒有說話的張泉突然發聲了,他的突然出聲,也把我嚇了一跳。我原本以為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呢,現在看來,一切都沒有問題。
“快,快去攻擊他的另外一隻眼睛,等他緩過神來,就來不及了,千萬不要放過這個機會。”
張泉拚了命的衝我大喊,他的意思是要我把這怪物的另外一隻眼睛也弄瞎了。
不過,在聽到了張泉的話後,我卻沒有馬上做出行動來。因為說實話,看到那怪物痛苦萬分的樣子,我心裏有點退縮了,這種退縮倒不是說我膽小了,不敢那麼做。
而是不管怎麼說,我與那怪物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在他變成這個樣子之前,他也隻是一名普通的僧人而已。
一切的罪魁禍首是戒戮,還有覺池,以及他們背後的那個組織——北局。
看到我遲鈍,張泉怎麼可能猜不出我心中所想,猜不出我在猶豫些什麼?
緊接著,他二話沒說就朝我衝了過來,在幾個飛速的跳躍之後,他整個人就衝到了那怪物的身前。此時那怪物還是抱著頭在那邊痛苦著,絲毫沒有注意到向他襲來的張泉,而張泉則完全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他沒有給那怪物太多反應的時間,飛快的一腳踢出,準確的落在了那怪物的另外一隻眼睛上。
毫無疑問,憑借張泉的身手,一下子就擊中了。
兩隻眼睛被弄瞎,那怪物就完全瘋了,他痛苦地倒在地上,看樣子已經沒有再站起來戰鬥的可能了。
不知道為什麼,此時看到這怪物倒下了,我心中又誕生出了一股悲涼之意,我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心中的婦人之仁在作怪,總之這種感覺說不清,讓我很難受。
人活在世界上,為了自己的生存,難道就一定要讓別人去死嗎?
弱肉強食的法則,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赤裸裸了,還是說,現實一直如此,隻是我沒有感受到而已。
看到那怪物終於無力地倒了下去,我閉了閉眼睛,轉頭看向另外一邊的戒戮。此時角落的戒戮已經全身發抖的蜷縮在牆壁邊了,他的表情或者恐懼,或者難堪,或者憤怒,又或者什麼都沒有
看到我和張泉把那個怪物給抹殺掉了之後,張泉踢了一腳站在他麵前的那個跟他一樣瑟瑟發抖的長臉僧人,罵了一句。
“快!快給我上去,你這個廢物!”
他一邊罵著,一邊顫抖著,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他還不忘命令別人,去為他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