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納蘭弘瑾幾不可聞地悶哼一聲,將司祺親亂竄的神誌拉了回來。

她將納蘭弘瑾懷住,入手一片黏稠。

這是?

“哥哥,你怎麼樣?”司祺親慌了,撇頭一看,之間納蘭弘瑾背上一片冰晶,血流不止,看起來慘不忍睹。

司祺親看了看岸邊,還有一定的距離,現在他們被水流往下衝,根本沒有借力的地方。

再往下邊看去,下方是一道斷崖。

司祺親雙眼一眯,手指一拉,一根銀線捆住崖邊凸起的崖石。

水流越衝越急,巨大的衝擊力將兩人甩了出去,司祺親借著這股衝擊力拽住銀線,順著衝擊力甩出的力道往崖上用力。

“砰咚。”

兩人甩進了崖上的一個崖洞裏。

崖壁濕滑,司祺親一個不察,差點又摔了下去。

她用力將納蘭弘瑾往崖洞裏一推,費了全身氣力才將自己也塞進洞中。

做完這一切,她不放心看了一眼納蘭弘瑾,見他的胸膛依舊在起伏,兩眼發黑,倒了下去。

時而灌進崖洞的水珠濺在兩人身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

天邊黑色沉霧像是猛然受到重擊,陡然消融起來,不過片刻,便消失不見。

一名男子掉了下來,胸口一劍穿心,撐不了多久。

天邊光亮一閃而逝,銀袍男子踏雲而來,飄然飄落在男子身邊。

“嗬,”男子一笑,嘴角黑血流了出來,“花了我所有修為布置的陷阱,還是沒能殺了你。神獸之王,果真名不虛傳。”

“蓬萊島三大暗使之一——錚!”銀袍男子報出男子名字,神色一凜,“你暗陷於我,從此便失去繼承蓬萊島的權力。”

“嗬,”男子繼續冷笑,“那又如何,你殺了我最心愛的女人,就算拚盡所有,我也要你付出代價!”

“不如何。”銀袍男子笑得很溫和,語氣不急不緩:“可惜,你失敗了。賠上你的一切,也無法真正重擊於我。你自以為是的報複,不過鏡花水月。”

“是嗎?”男子笑得詭異,“這可不一定!摔下懸崖的那個小丫頭身上,被我放了禁魂術。再過三個時辰,她即使有聚魂燈,也會魂飛魄散。”

銀袍男子瞳孔一縮,一絲薄怒,從瞳孔裏卷刮出來,如沙漠壓抑的風暴,隻差一點便能將人吞噬。

躺在地上的男子仿佛沒有察覺他的怒氣,“我知道你對她很不一樣,如果弄死了她,也算是對你的報複。”

“你,該死!”銀袍男子雙手一揮,薄刀般割向錚,從他身上割下一塊塊肉來。不過片刻,錚便隻剩下一具骨架。

銀袍男子眼裏凝聚著瘋狂的風暴,血腥四溢,整個人都沾滿了死亡氣息,渾身骨骼咯吱作響,仿佛下一刻便會暴起將麵前所有生物化為灰燼。

“你,該死!”銀袍男子又說了一句,話音裏全是殺機,單手一起,便要按向錚的頭蓋骨。

木葉聞訊趕來,正看到這一幕,頓時被嚇得心口發緊,叫道:“主子,不要!”

兵奇黑色身影一閃,撞向銀袍男子的手。

銀袍男子怒吼一聲,一掌將兵奇的身子擊得飛了出去。

這一頓,木葉便衝到了銀袍男子麵前,對上他失去理智的雙眸,心中一驚,心思一轉,道:“主子,現在當務之急,是趕緊找到小丫頭。懸崖之下是一處暗流,她掉落下去定然沒事。然而暗流冰寒,再待下去說不定會對她的身體造成損害。”

衣袍男子身子一頓,雙眸裏的焦距恢複了些,身子一閃,往崖下直衝而去。

“主子,你的傷!”木葉衝到崖邊,便隻能看到一道銀色身影,消失在他的視線內。

“該死!”他低咒一聲,跟著主子這麼多年,還沒看到過他這麼驚慌失措過。

關鍵是,錚作為蓬萊島三大繼承人之一,實力堪比神尊,與主子現在的實力不相上下。主子即使能殺了他,也定然受傷不輕,體內潛伏的毒素肯定發作了。

而且主子方才暴怒的表情,分明表示他的中毒情況,比之前更為嚴重了。

兵奇晃來了腦袋,滴溜溜看著木葉咬牙切齒又擔憂萬分的表情,繼續嘴角咧開,肌肉歪斜,對著他“笑”。

木葉恨不得一掌將他的臉壓扁。

但是他不敢,他可沒有可家夥武力值這麼逆天。

見木葉沒有推開他,或者用雄黃嚇他,兵奇便認為是自己“笑容”的作用,於是笑得更歡快了。

“兵奇,你自己玩去,我要到崖底找主子。”木葉不耐煩推開兵奇,開始從懷裏抽出攀爬用的鐵器,拚裝起來。

兵奇歪頭看了一會,一手將他手裏的鐵器拍掉了。

木葉抬頭看向他,問道:“你這是嫌棄它們的意思嗎?”

兵奇傲嬌點了點頭,輕抬下巴,突然伸出小拇指對著木葉勾了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