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凝兩步走到近前,將鼻子湊近紙包內的白色粉末,嘴邊溢出了一絲笑容。
“祖母,孫女聞著這味道十分的熟悉,好像是巴豆粉、番瀉葉還有大戟的味道呢!”
清平聞言也將鼻子湊近。
“老夫人,的確是巴豆粉和番瀉葉的味道。”
巴豆、番瀉葉、大乾都是瀉下祛積,逐水消腫的尋常草藥,單個服用即可消滯腹瀉,三種放在一起服用腹瀉程度可想而知了。這三種草藥一般是不會出現在同一張藥方裏的,因為藥性過強不僅於病情無效反而會催生新的病症,而現在這紙包裏放的白色粉末既不是正常的藥方子便足以說明其真正的用途了。
老夫人接過清平遞過來的紙包,略一皺眉,看來也沒有審問下去的必要了,不過她一個小小的丫頭竟然勾結外人誣陷主子實在是讓人難以信服,一番折騰下來已經將近酉時,何況眼下的情況也算是十分明了了,蔣氏確是被人誣陷的而這個玳瑁千方百計的偷了主子的玉佩又私通外人也是人贓並獲她自己承不承認都已經不重要了,至於調查幕後之人也不急在一時。
“來人,將這個膽大妄為、奸詐背主的婢子綁起來,暫時看管在東跨院的廂房,事情沒查清楚前不許喝水用膳。至於侯嬤嬤和珠翠,雖然無背主之嫌,但玩忽職守、識人不清以致於讓有心之人有了可乘之機作奸犯科,每人各打十豎板,罰月錢兩個月……。”
玳瑁這次出奇的平靜,既沒有出聲申辯也沒有任何多餘的掙紮,但上官凝隱隱的覺得這份平靜來的極為不自然,但又說不出來究竟是哪裏有問題。本來站在寧氏下首的李誌此時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如果早知道事情這麼容易就敗露的話,甚至會影響自己的仕途,他是絕對不會貪圖那幾百兩銀子的。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他隻盼這老夫人能夠放過自己,別的不說他是能看出來這老夫人是十分不待見蔣氏的,希望這老夫人看在兩人多少是有些共同目標的情況下能夠放自己一馬。
“這個李誌,捏造事實、妖言惑眾意圖誣蔑我上官家的清譽,這樣的奸佞小人絕對不能姑息……”
“對,這樣的奸佞小人不能姑息,還好老夫人您慧眼如炬識破了這個小人的詭計,老夫人英明!”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一直腆著肚子站在一邊的王掌櫃,剛才還是一副與李誌猶如莫逆的親熱樣子,此刻看苗頭不對立即調轉矛頭,果然是無奸不商,不過也不想想憑他這兩句不甚高明的馬屁便能抹殺掉他剛才言辭著著與李誌一起誣陷上官府當家主母的事實嗎?
“住嘴,王掌櫃的看來是做悅心茶樓的掌櫃做膩了,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和人勾結,玩起了這汙人清白的把戲,即是如此,我今日便成全了你們,即刻便將你二人交由公刑司的樸大人,讓你們在公刑司的牢房裏好好的回味回味你們今日的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