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崔氏俱是一愣,崔氏不過是沒話找話的隨口問了一句,誰知平白的卻給自己找了個排頭吃,蔣氏的話不難明白,就是讓她們拎清自己的身份,說好聽了是姨娘半個主子,但是麵對像是樂兒這樣的千金小姐她們頂多算是個地位高點的奴才,蔣氏這是告訴她們以後見了這個樂兒要恭敬著,該有的禮節不能少不能壞了上官府的規矩。
兩人同時看了一眼上官凝身邊站著的樂兒,心頭的無名之火蹭蹭的往上竄,她們是姨娘不假,身份地位抵不上蔣氏抵不上嫡出的大小姐,可在上官府內好歹也是生養了哥兒姐兒的,現在大小姐身邊的一個使喚丫頭竟然都要騎在她們的身上,讓她們給這個丫頭低頭行禮這不是在當著眾人的麵扇她們的耳光嗎?
崔氏是個性急的,張口就要反駁蔣氏,秦氏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已經身子前傾的崔氏,稍稍用力的攥緊了崔氏的手腕,硬生生的將崔氏馬上就要說出來的話憋在了嗓子裏。
“是,姐姐所言我和崔妹妹省得,這阮姑娘是咱們上官府的貴客,我和崔妹妹是十二分的歡迎,姐姐放心,我二人回去後自會囑咐幾個哥兒姐兒約束下人,以保證阮姑娘在咱們上官府愉快的做客!”
秦氏畢竟是早了崔氏兩年進府,本身又是侍候在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頭,心思剔透世故圓滑,十分的懂得審時度勢,在上官凝的記憶裏這位秦氏幾乎沒有和娘親起過任何衝突,數次的栽贓陷害也找不到這個秦氏任何的痕跡,要麼這個秦氏就是個幹淨的像紙似的要麼就是個深藏不漏的,上官凝自是相信後者。
“嗯,你是個叫人省心的,群哥兒和鵠哥兒近日裏的學業可都還順利吧?”
一提起自己的兩個哥兒,秦氏的笑容就不由自主的真實了許多,在大宅門裏想要生存要麼就是自己有個強大有力的娘家靠山要麼就是有夫君的疼愛,否則能讓自己立足的便隻有子嗣,上官府人丁稀薄上官錦一脈至今僅有兩個哥兒四個姐兒,而兩個哥兒都是從自己的肚子裏生出來的,單憑這一點,她秦氏在上官府府地位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比得了的。
“勞煩姐姐掛心了,群哥兒還好些本身性子就穩妥,不曾有什麼事兒,鵠哥兒畢竟年紀小性子又不及群哥兒,倒是常被先生批評,但聽群哥兒說這次的秋試鵠哥兒的成績在同屆生源裏占了前五的位置,單武堂的課程也是拔尖的。”
“嗯,鵠哥兒這孩子性子是活潑了些,不過畢竟是男子活潑些也不當緊,群哥兒今年秋天就該參加鄉試了吧?”
相較於秦氏發自內心的高興,蔣氏的情緒就顯得深藏不漏了,既沒有刻意偽裝出來的高興也沒有讓人覺得問話不夠關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