蠱?在場的幾個人全都麵麵相覷,除了素依、張大夫和上官凝沒人知道蠱是什麼東西,素依能知道自然不足為奇,張大夫畢竟從醫幾十年略有耳聞也說得過去,可是上官凝是怎麼知道這隱於南疆的陰邪之術呢?
因為上官凝前一世裏親眼看見赫連穆寧安排一個南疆的巫師將一種叫做‘花蛛’的蠱蟲親自下到了他手下的一個幕僚體內,最後那個幕僚因為不受赫連穆寧的控製被巫師催動了蠱毒,蠱發之時數百隻花花綠綠的宛如指甲蓋大小的圓滾滾的蜘蛛從那個幕僚的七竅之中爬出來,有的身上帶著血跡有的身上帶著白花花的腦漿,上官凝因此一個月沒有吃下飯,隻要一想到那個幕僚被花蛛啃食七竅流血的慘狀上官凝就止不住惡心嘔吐。
“蠱?”
張伏年重複了一遍,滿臉的迷惑轉而又恍然大悟,難怪自己當年無論怎麼診斷都查不出病症所在,原來那人並非是生了病或是中了毒,而是被人下了蠱。
“可是能解?”
聽到是蠱而不是毒的時候上官凝的心猛地收縮了一下,素依的醫術之高普天之下無人能及,無論是什麼樣的疑難雜症或者劇毒隻要人還有一口氣素依便能讓人起死回生,可是巫蠱之術源於南疆既不是病也不是毒而是一種隻有南疆巫師才能操作的東西,素依能有辦法嗎?
“解倒是可以,隻是需要幾樣東西。”
素依連頭都沒有台,兀自將之前張大夫紮在上官雪身上的銀針個別的調換了一下位置,淡淡的開口。
“姑娘請說。”
蔣氏將張大夫的表情全部收在眼底,自然猜測出來這位姑娘的醫術恐怕遠在張大夫之上,因此聽說上官雪身上的蠱能解便立即開口。
“同源血脈的血,千年參片,五步蛇,蜈蚣草,還有錢苷。”
蔣氏聞言一怔,對方所說的五種東西裏自家府上倒是都有儲備,畢竟是大戶人家有自己獨立的藥材庫,為了方便府內人的用藥和平日裏做藥膳之用,藥庫裏的東西是時時補充的種類也極為全麵,可是同源血脈的血是指什麼?
“我的血就可以吧?”
“凝兒,你胡說什麼?”
還不等素依應聲蔣氏就先急了起來,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何況血液這種東西怎麼能說給別人就給呢?
“自然可以。”
素依沒有理會蔣氏的態度,反而淡淡的肯定了上官凝的疑問。
“那好,開始吧!”
蔣氏還想要開口,卻看見女兒一臉的堅定,阻止的話就梗在喉嚨裏再也不說不出來了。
素依看著上官凝伸到麵前的細弱的手腕,對這個小丫頭也生出了些許好感,上一次為著小丫頭處理傷口的時候就覺得這丫頭耐力非比尋常,現在看來這個丫頭還十分的善良兼決絕,也不知道顔慕殤那小子能不能駕馭得了這樣的一個小姑娘。
素依從上次見過顔慕殤對上官凝的態度就隱隱的猜出了對方的心思,雖然起初對顔慕殤會看上這麼個連女子都稱不上的小娃娃的時候她覺得不可思議,但後來她得知顔慕殤竟是將雲索都留在了上官府便知道那個風流不羈的男人是真的動了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