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麵具倒是很精致，不如殤除下來借予我看一看吧！”
果然，顔慕殤的臉上迅速的劃過一抹不自然。
“你若是喜歡，改日我著人重新給你打造一個，你願意何時戴著都可以。”
“我現在要看。”
“凝兒，不要任性。”
“給不給看？”
上官凝從來沒有如此的在一個人麵前這般的肆無忌憚過，即便前世與赫連穆寧做為夫妻她都時時端著大家閨秀的做派生怕哪裏會惹了赫連穆寧不悅，卻不知為何在麵對顔慕殤的時候上官凝反而沒有那些顧忌。
“你……確定要看？”
顔慕殤看著上官凝固執的眼睛，知道今日自己若是不肯摘下這麵具恐怕兩個人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這份隨意和親密又要重頭再來了。
上官凝點了點頭，她強心壓製住自己心頭那股莫名其妙的不安，等著顔慕殤取下麵具。
屋子裏很靜，一朵燭花啪的炸開，就像是珍珠落到玉盤之上，清脆卻能驚動人心。
顔慕殤的手覆上麵具的邊緣，修長的手指貼在銀白色的玄鐵之上，襯得玄鐵更加的清冷而手指則蒼白的似乎透明，隨著顔慕殤右手滑落的動作白色的玄鐵麵具終於離開了被它遮擋住的絕世麵容。
上官凝在麵具滑落的那一刹那，雙手立刻捂在了自己的嘴巴上否則恐怕自己一定會控製不住的驚叫出聲。
麵具之下原本風華絕代的容顏好似繁華一夢，白皙如玉的皮膚上猩紅的血痂和暗紫色的凸出於皮膚表麵的肉芽像是一條條藤蔓將那張讓天下女子都為之失色的麵容包裹的嚴嚴實實，連眼眶和眉毛之間的那一小塊皮膚都沒有放過，而奇怪的是這可怖的東西卻像是被刀攔腰砍斷一樣幹脆的停在了鼻子上方一寸的位置。
“嚇到了吧？”
顔慕殤口氣裏有淡淡的一抹失落，再灑脫不羈的人麵對一夕之間容顏的巨變恐怕也不能毫不在意吧，更何況那曾是一張顛倒眾生的妖孽容顏。
“這……？”
上官凝被眼前的一幕驚到了，半晌才勉強讓自己的心稍稍平複下來，可卻仍是費了極大的力氣還說出話來。
“不過是中了那人的計，被蟲子咬了一口，死不了。”
盡管顔慕殤說的輕描淡寫，但是是什麼樣的蟲子竟能將一個人的麵容變成眼前這樣的猙獰恐怖。
“是單素羽？”
上官凝瞬間想起了白日裏單素羽的話，而且被蟲子咬了，如果說世間真有這樣血腥變態的蟲子那麼也隻能是北疆有這個可能了。
“不錯，是我低估了此人，原本以為此人不過是憑著幾分運氣和狠勁才登上的帝位，如今看來這個人的武功謀略心機手段都非等閑。”
在這種時候顔慕殤竟然還能如此平靜的談論那個害自己容貌盡毀甚至可能險些殞命的幕手黑手，上官凝不由得心中微酸，此時對自己渾不在意的顔慕殤和前世裏那個行屍走肉的自己又有什麼區別呢？
“素依是趕去北疆救你？”
“是。”
“你可是發現了我中毒的線索才會突然起身趕往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