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還未下旨。”
寧氏舒了一口氣,好在事情還沒到不能轉圜的餘地。
太後娘娘為什麼會下這樣的懿旨呢,難不成忘記了皇家顏氏一脈和上官家祖上之間的約定了嗎?
“凝兒,此時皇上既然還未下旨便尚不能算作是婚約成立,你也暫且不要將此事放在心上。”
寧氏思忖了片刻,扔了這麼句話給上官凝。
上官凝低著頭默不作聲算是應了寧氏,可心中卻疑惑陡生,最近府裏發生的事樁樁件件都透著一股子的怪異。
秦氏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一個足不出戶的婦人又沒有什麼家世背景,大雍朝堂上發生的事她怎麼會知道?
秦氏千挑萬選的選在這個時候將自己有婚約在身的事說出來,意欲何為?
秦氏見著了寧氏的反應,嘴角扯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卻正好落進了上官凝的眼中。
想起來那一日在書畫齋裏遇見保山的情景,再聯想到書畫齋老板的話,上官凝心中有了計較。
從壽康苑出來上官凝又直接去了福喜閣,她不希望自己和顔慕殤被太後賜婚的事情母親是從別人口中聽說的。
“大小姐,哦,瞧我,郡主,這一大早的郡主就過來給夫人問安啦?”
侯嬤嬤正巧站在院子裏,一見上官凝進門連忙快走幾步到了近前,眼見著當年那個四處惹禍不懂人情世故的大小姐如今出落的如此亭亭玉立,侯嬤嬤心中就難掩的高興。
“侯嬤嬤,還是和以前一樣叫我小姐就好,在咱們自己的府裏不必這麼拘謹!”
上官凝看著侯嬤嬤緊張懊惱的樣子,忍不住心頭一暖,微笑著開口說道。
“不能亂了規矩,郡主就是郡主!”
上官凝搖了搖頭微笑著沒言語,隨著侯嬤嬤的心意就是了。
“娘親。”
蔣氏至從中毒之後身子就一直很虛弱,時不時的就頭暈目眩惡心幹嘔,除了上官凝昨日進宮受封才勉強撐著在院子裏站了小半個時辰。
寧氏不知為何開了恩,特意讓賈嬤嬤到福喜閣來傳話,免了蔣氏的問安。
“凝兒來了,快過來坐!”
蔣氏看見上官凝進來,麵上就柔和溫暖起來,再看見上官凝眉眼帶笑,心更是化作一灘水。
“去過壽康苑了?”
蔣氏將上官凝拉著半坐在自己的懷裏,隨口問道。
“是,剛從祖母那問安回來。”
寧氏中毒昏迷了那麼些時日,麵色一直都有些暗黃發青,雖然將養了兩日卻還是不見起色,上官凝瞧見蔣氏微微凹陷的眼眶,心底就忍不住泛酸。
“娘親,凝兒有話想和娘親說。”
蔣氏正撫弄上官凝衣襟的手停了下來,麵露疑惑的看著依偎在自己懷裏的上官凝。
這孩子可是很久沒有這樣正式的語氣跟自己說過話了。
屋子裏的丫頭和樂兒都知趣的退了出去,將空間留給了這對母女。
“娘親,昨日在殿上還發生了一件事,但昨晚屋子裏人多開口不便,加之凝兒當心娘親的身子,所以便將那件事瞞下了,還請娘親莫要責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