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錦的臉色極為的難看,他坐下統帥大雍最為精銳的四十萬邊疆軍,所向披靡無往不利,在大雍被百姓譽為戰神,在敵人的國家被稱為死神,戰神也好死神也罷,上官錦所過之處無不是讚許聲一片,花海如簇百姓夾道歡迎,何曾受過這樣的悶氣。
“還請王爺慎言!”
“上官將軍,本王一向不是個會說恭維話的人,如果貴府之事與本王的未婚妻子無關,那麼本王沒有閑情逸致插手,但是很不巧的是,貴府近日所生之事竟然件件直指郡主,本王如今能夠坐下與將軍這樣心平氣和的說話,已是看了郡主的麵子。”
上官錦幾乎想要立刻爆發,但僅存的一絲理智還在壓製著他不住往上飛躥的怒火,剛剛因為上官鴻群之事而生出的煩躁在此時也如同是被澆了一盆熱油,如果不是幾十年如一日在戰場所練就的鎮定,恐怕上官錦就要與顔慕殤拔刀相向了。
“王爺人也見到了,此地畢竟是小女的閨閣,為小女的清譽王爺還是早些離開的好!”
顔慕殤難得的未置一詞,不過眼神卻十分的古怪,就在上官錦以為這位王爺不知道又要出什麼幺蛾子的時候,顔慕殤卻出其意料的站了起來。
“將軍所言極是,本王便到外堂候著,等大夫確診之後,本王再行離開。”
堂屋裏,顔慕殤和上官錦一個坐在桌子旁的上位,一個坐在對方的下首,盡管紫玉燒了水烹了茶,兩人卻都沒有要飲的意思。
外麵的雨終於變小,之前模糊不清的視野也漸漸的清晰起來,堂屋門的是開著的,一股股雨後泥土清新的味道從門外飄進來,竟然蓋過了茶香。
“將軍可是聽說了貴府的大公子越獄而逃之事?”
顔慕殤終於端起了茶杯,卻依舊沒有要喝的意思,隻是將茶杯當做了一個趁手的物件拿在手中把玩,就在茶杯在其手中轉到第八圈的時候,顔慕殤突然問了這麼一句話。
上官錦袖子裏的手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雖然他很快的就恢複如常,但顔慕殤雙目如電,這樣明顯的動作自然難逃其眼睛。
“王爺說笑了,犬子被羈押在禦丞司,還未定罪,怎麼會無故出逃呢?再則說,禦丞司的牢門堅固守衛森嚴,犬子不過十六七歲的弱質少年,怎麼可能會逃獄呢,定是王爺聽差了!”
顔慕殤看了一眼上官錦,似乎想從上官錦的麵上看出些什麼來,上官錦心知肚明卻隻能故作鎮靜,剛剛的怒氣已經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情直接弱化了。
“將軍覺得本王會拿這種事說笑嗎?此事是禦丞司直接遞了折子到乾業殿的,難道禦丞司的司大人竟會編造犯人越獄的折子來愚弄皇兄,還是覺得皇兄久在廟堂之上,如此好糊弄啊?”
上官錦的臉色紅白交替,顔慕殤雖然是親王,但背後有太皇太後撐腰,皇帝也對這個弟弟多加縱容,所以這位王爺說話向來是毫不顧忌,即便是指責皇帝也是常有的。
然,上官錦再如何身居高位,再如何戰功顯赫,也終是臣子,是顏氏一脈的殿上之臣,妄議君王的話上官錦是絕不會說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