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前段時間的事情太多,讓冥炎感覺到身心都有些疲憊了,這次的壽宴並沒有像以前一樣,大肆的鋪張浪費,在冥都的官員全都要進宮拜壽,又是雜耍,又是歌舞的。這次冥炎下令罷朝一天,讓大臣們休息一下,不需要送禮什麼的那些虛禮,隻讓寧王爺冥然進了宮,說是要一家人在一起過個生日。
這就使得眾臣們原本精心準備的禮物完全排不上用場了,皇上不要,但禮物太貴重,也不能隨便的就送給別人,隻好擱置在家裏,看著它無奈的歎氣。而那些各家的小姐們,本來以為這次借著壽宴的機會,可以大出風頭,繼而被皇上看中,就算沒被皇上看中,那也能為自己的將來博得一個好的婆家,但是皇上不弄壽宴了,小姐們也隻能在閨中獨自哀怨。
此時,原本站在櫻花樹下的無,已經換好了一身櫻桃紅的抹胸百褶長裙,外麵罩了一層櫻花粉的寬袖收腰係帶的繡著金鳳的外褂,頭上的還是一如既往的簡單,隻是用了一根漢白玉的簪子將頭發挽了起來,隻留下了一縷頭發垂在左邊,白玉簪子底下又用剛剛盛開的粉紅芍藥裝飾了一下,無把自己上挑的鳳眸用眉筆輕輕的勾畫著,又用深藍色的眼影緩緩的塗抹著,把原本就很大的眼睛花的更大更明亮,仿佛都能讓人看到那一雙眼睛裏的水汽,把胭脂均勻的抹到自己的臉上,嘴唇微微一抿,便染上了淡淡的淺粉色,對著鏡子,無看到自己嬌中帶媚的模樣,滿意的點了點頭。
穿著同樣是櫻桃紅的繡花高底鞋,無走出了鳳悅宮,坐上了鳳輦,由太監們抬著向常熹宮進發。
常熹宮是先太後,也就是冥炎跟冥然的母妃常太後的居所,常太後生前長得很美,性子也是溫順謙恭,很得先皇的寵愛,再加上又生了兩個很優秀的兒子,在第一任皇後死了之後,她就被進封為皇後,所以她可算是榮寵一生,隻可惜,紅顏多薄命,在7年前,冥炎年僅21歲的時候,40歲的常太後就撒手人寰了,而時間就剛好在冥炎生日的前一天。所以,每次到了常太後的忌日的時候,由於冥炎是冥國皇帝,常太後的忌日都要錯後一個月才能舉行。
這次,冥炎將地點設在了常熹宮,也是有緬懷親母的意思,其實,以往每到四月二十四這天,冥炎都要與冥然來到常熹宮,有時兄弟倆會下一晚上的棋,有時候就隻是默默地坐著,直至天明。
這時的太陽已經緩緩西沉,隻剩下彎月般的一點露在外麵,努力的散發著餘熱,似乎想把自己最後的一點力量全都奉獻出來。天漸漸的黑了,由眾人抬著到達常熹宮時,皇宮四處已經點起了蠟燭,橘紅的火苗一竄一竄的,就像是一個個跳舞的靈魂。
無扶著翎的手緩步走下鳳輦,阻止了太監的通報,將翎留在了外麵,獨自一人走進了常熹宮。
裏麵的擺設就像是常太後給人的感覺一樣,溫暖,和潤。
“炎。”轉個身,無看見了正在和冥然下圍棋的冥炎,提步走過去,站定在冥炎的身邊,抬起手搭在了冥炎的肩上。
“無,你來了啊!”冥炎的嘴角咧出一個明媚的笑容,左手放在了無的手上,輕輕撫摸著,眼中洋溢著絲絲的寵溺。
上次的事過後,冥炎非但沒有遠離無,反而對無更加的體貼關心了,想必是把看過那封信後所感受到的,都彌補在了無的身上。
對麵坐著的冥然抬起頭,看了眼兩人,眼裏透出隱忍的怒意,鼻子重重的哼了一聲,“皇兄還下是不下?”
“嗬嗬,好了,皇弟,無既然已經到了,那就先吃飯吧。”冥炎略帶些無奈的看著冥然,他知道,冥然不讚同他的做法,但是他又怎麼知道自己心裏的苦呢?他需要一個機會,哪怕她隻是個相似的替代品,他也願意就此沉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