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剛才的二十招交手之中,喬雙愁已認清了“玉女十九劍”的劍路,等一下無論楊絳衣用哪一門劍法禦敵,他都有信心能夠取勝,事實上這一次楊絳衣隻不過是占了出其不意的便宜,才能夠僥幸過關,喬雙愁絕對不會讓此事再次發生,
然而卻在此時,隻聽得一個聲音說道:“喬雙愁,用不著你割頭相送,我們可以自己來取。”
喬雙愁目光如電,循聲望去,卻見說話是一個身材瘦弱,富家少爺模樣的人,正是華不石,
象喬雙愁這等絕頂高手,即便是在與人交手拚鬥,同樣能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對周圍的境況了若指掌,先前華不石來到近前,喬雙愁早就有所察覺,隻不過他聽出這位大少爺腳步粗重,行動笨拙,一眼可知是全然不會武功,也就沒有在意,
沒想到這人竟然還敢口出狂言,喬雙愁卻隻當他胡言亂語,當下冷哼了一聲,並不理會,
而此時華不石卻已轉向了司馬如蘭,說道:“武功之道,剛柔相濟方能無敵,蘭兒小姐通曉少林絕技,可修習過至柔的武功麼。”
從剛才的三人的拚鬥之中,華不石已經瞧出此戰的關鍵所在,
楊絳衣內功的弱點一時之間無法解決,而用“玉女十九劍”亦對付不了喬雙愁的快刀,她與喬雙愁武功的差距,乃是在修為之上,絕非用奇巧的招式便能彌補,換而言之,以楊絳衣一人之力,是不可能敵過喬雙愁的,
而取勝唯一的機會,卻是在司馬如蘭的身上,
司馬如蘭的長劍已折斷,肩頭又受傷,戰力大損,就連牽製敵人的作用也起不到,喬雙愁也全未將她放在眼中,隻一心對付楊絳衣一人,然而華不石卻是知道,這位城主大小姐即便臨敵經驗不足,卻擁有極佳的資質,而且從小就得傳正宗的少林絕技,一身武功其實並不在楊絳衣之下,如若她能夠發揮出實力,真正做到與楊絳衣聯手合擊,未始就沒有機會改變局勢,與喬雙愁相抗,
“大力伏魔劍法”是至剛的劍法,若是用至柔的武功與之配合,剛柔相濟之下,威力必能大增,司馬如蘭聽到華不石之言,明眸一亮,便像是被忽然之間被點醒了一般,
她當然練過至柔的武功,事實上在她所修習過的數門少林絕技之中,最為擅長的便是“拈花指”,
先前司馬如蘭之所以沒有使出這門指法,是她認為想要擋下喬雙愁的雙刀,用鋼劍都難以應付,空手武功就更加困難,其實“剛柔相濟”的道理她並非不懂,而楊絳衣所用乃是至剛的劍法,司馬如蘭亦是能看得出來,隻不過臨敵的經驗不足,使得她一時之間全然沒有想到此節,
“噹”地一聲,司馬如蘭將那半截斷劍拋在了地上,雙手凝成指形,擺出了“拈花指”的起手姿勢,
而此時,喬雙愁的第三輪攻勢已至,但隻見兵刃交擊,火星四濺,刀風和劍風呼嘯,甲板之上又增加了數道裂痕,繼剛才一輪的躲閃回避之後,楊絳衣再度使出“大力伏魔劍法”應敵,雙方的交手重又變回了以硬碰硬的正麵激鬥,
喬雙愁本已認定,此輪交手,一定可以把楊絳衣斬殺,無論她用剛猛或是靈巧的劍法,亦或是換另外一門劍法,結果都是一樣,他已用出了“柳生新陰流”中最為犀利的“水月斬”刀法,以對方的武功修為,是全然不可能再僥幸而退的,
隻可惜實情卻大謬不然,喬雙愁雖然占得了上風,但是等二十招使完,抽身後退時卻非但沒有斬殺得了楊絳衣,就連她的一根頭發也未傷到,這其中的原因,便是司馬如蘭的“拈花指”,
扔掉了鋼劍改用空手應敵的司馬如蘭,自是無法抵擋喬雙愁削鐵如泥的寶刀,但是她本就無須抵擋,隻因為喬雙愁的刀招,絕大多數都攻向楊絳衣,目標本不是司馬如蘭,她要做的,隻有攻擊而已,
司馬如蘭雖然無法欺近喬雙愁的身邊,但是“拈花指”的淩空點擊,也遠遠強過先前所用的半截斷劍的威力,這不僅令得喬雙愁要花費精神來閃避,還有一指彈中了“村正”刀的刀脊,令得他本能砍傷楊絳衣的一招刀勢偏出了尺許之外,
原本認為無甚威脅的司馬如蘭,此時開始發揮出本領,而喬雙愁的三輪強攻,除了第一輪斬傷了楊絳衣外,後兩輪竟全都無功而返,這兩名女子聯手,居然好象已有能與他的雙刀相抗之力,這使得喬雙愁不禁開始氣惱了起來,
這一輪的對峙僅有片刻,喬雙愁疾步向前,雙刀飛旋再度搶攻而上,這一次他的攻擊目標已不是楊絳衣,而是司馬如蘭,喬雙愁出身武士世家,曾經曆百戰,臨敵的經驗甚為豐富,應變當然也不慢,他本來認為受了傷司馬如蘭是對方較弱的一人,但是此時她既已對自己造成了威脅,先行除掉亦是正確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