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的話音仿佛入一個巨大的錘子一般，錘在我的頭上，我久久沒有緩過來。
程實殺了那個女的，毫無疑問，那個女的隻能是楊莉莉。
“程實殺了楊莉莉？”好一會兒後，我才問出這個問題。
“沒錯，我兒子殺人了！”婆婆哀嚎著，我能感覺到她極度的痛苦。
我能夠體會這種痛苦的感覺，當初囡囡隻是生病，我都擔心自責痛苦的要死，而現在程實殺了人，婆婆的痛苦就更不言而說了。
“怎麼會這樣呢？”我實在難以相信，程實會殺了楊莉莉，我怎麼也不會想到看起來陽光又老實的程實，會殺人，就如同當初所有人都認為程實是一個不會出軌的好丈夫一般。
“程實，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我著急的問。
“還能怎麼樣，他去自首了，殺人償命，我兒子一定會也會死的！”婆婆慌慌張的說道。
“您別擔心，自首的話，法院也會看情況判刑，不一定是死刑，您現在最好請一個好律師，要不然我幫您聯係這方麵的朋友。”我是法學院畢業的學生，自然認識一些在律師界工作的朋友。
“你，你還嫌害的我兒子不夠慘嗎？我相信才有了鬼！”
婆婆說這句話的時候，幾度哽咽，我覺得婆婆現在這麼厭惡我，我再跟她打電話，隻會刺激到她的情緒，她現在不能夠冷靜，萬一我那句話說不對，把她刺激到了，再出點什麼事情，那真是我的罪過了。
“您先冷靜冷靜吧！”說完，我掛了電話。
但是我的心情並沒有因為掛掉這通電話就變好，我也覺得程實今天出這種事情，跟我自己也有關係。
我當初做事情沒考慮後果，隻想著報複一時爽快，如果我沒有當著程實的麵戳穿楊莉莉的虛偽的麵具，也許今天兩人都還好好的，死亡這個懲罰真的太嚴重了。
雖然這並完全是我的責任，可我依然很後悔。
我抱著囡囡，忍不住難過的哭了出來，我不知道自己算不算間接的害了我的孩子，讓她這麼小，就背上父親是殺人犯的名頭。
我真的不知道以後該如何向女兒交待。
我心裏痛苦異常，卻不知道該如何排解，我拿起電話，想給蕭子譽打個電話，可想到蕭子譽現在可能很忙，如果給蕭子譽說這些事情，可能會讓他擔心我，影響他的工作。
我翻了翻通訊錄，看著父母的號碼，我又不知道該不該給他們打電話。
我難過的抱著被子在床上痛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響起，我一看竟然是周涵的電話。
“小梨，你現在忙嗎？我的房子收拾好了，你要不要過來看看？”周涵在電話裏開心的說道。
我遲疑的不說話，我準備的說，是我根本就沒聽他說話，我現在的思維還處於混亂的階段。
“小梨，你在聽嗎？”周涵問道。
“你在家嗎？”恍惚了一下，我轉念問道，我現在真的需要一個人，需要一個能聽我說話的人。
“在啊，你怎麼了？我怎麼感覺你有點不對勁？”周涵擔憂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