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院一時竟是熱鬧了許多,幾處廢棄的房屋竟然有修葺過的痕跡,她腳步一時停頓,感覺到這裏好像有很多人的氣息。
誰住在了這裏?
蕭清寒正在思考著,忽然一個身影從屋內走了出來,他看到蕭清寒竟是興奮非常,立馬叫喊道:“頭兒,頭兒,主子回來了。”
幾處雜院紛紛打開,屋內竄出了一個一個身影,“哪裏?哪裏?”
蕭清寒納悶的看著一眾蔬菜從屋子裏飛了出來,其中淩十七搶了個先,但一旁的一抹白色身影卻猶為出眾,“姐姐!”
蕭清寒離開靈秀山莊對她自己來說並沒有多少天,而且多數時間她還昏迷著,但對於白雪憶來說,蕭清寒是為了救她才發了病,而且還差點因此喪命。
這些天她擔憂至極,連覺也沒有怎麼睡好,度日如度年。
“雪憶。”蕭清寒輕喚一聲,白雪憶一下子撲入蕭清寒的懷抱。
“姐姐,我好怕,我怕我再也見不到你了。”蕭清寒在靈秀山莊躺了整整兩天,白雪憶自責萬分卻也沒有辦法,她守了兩夜沒有合過眼,也是後來葉添再三相勸她才去睡了一會卻也沒睡的安穩。
蕭清寒揉了揉她的長發,“你姐姐因禍得福,不但沒死病也好了,你摸我的手。”蕭清寒握過白雪憶的手讓她感覺她的體溫。
白雪憶感覺到了溫度,轉而一笑,她好像想起了什麼轉過頭去看了一眾蔬菜,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蕭清寒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也想起了要心中的疑惑便問道:“十七,你們怎麼在這裏?葉添把你們趕出來了嗎?”
原本遷離殿的人,現在卻住進了靈秀山莊,看著情況還是打算長住的,蕭清寒有些匪夷所思。
“主子在哪,我們便在哪。”淩十七坦然的回答道。
“是,是,是。”眾蔬菜們點頭附和著,他們那直勾勾毫不回避的眼神讓蕭清寒有些納悶,這群蔬菜,現在越來越不把她當回事了。
淩十七注意到蕭清寒的尷尬,衝著一眾蔬菜冷聲道:“都湊什麼熱鬧,大晚上的還不快去睡覺!”
“頭兒,才戌時三刻,平時也不見得這個點就去睡覺的。”一蔬菜反駁道,其他蔬菜立馬也跟著附和道。淩十七眸光一轉,忽而愈加的冷冽的問了一邊沒怎麼說話的西紅柿道:“小四,你覺得呢?”
西紅柿最後瞧了一眼蕭清寒,立馬道:“我有些困,先去睡了。”
西紅柿說完話轉身便要離開,眾蔬菜心裏一個凸,其中胡蘿卜嘴快,大腦還未來得及轉彎便喚道:“四哥,等等我,一起睡。”
西紅柿聽了腳步一個僵硬,蕭清寒也愣了愣,這蔬菜是寂寞久了想要發泄了嗎?竟然這麼迫不及待。沒辦法,蔬菜們看她的眼神實在是太灼熱,讓她蕭清寒沒辦法不往這個方麵想。
胡蘿卜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立馬捂住了自己的嘴。
冬瓜聽了一把把胡蘿卜拉走,蕭清寒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其餘的蔬菜也是跟著一同散去,淩十七看著蕭清寒,終道:“主子,你趕路也累了,早點去歇息吧。”
蕭清寒點了點頭,“我一會便去休息。”
淩十七聽言也便告了辭,蕭清寒又和白雪憶說了幾句便去給白伊風送帖子了,她摸到了北院悄無聲息的送了帖子,順道還去和白沉毅打了個招呼。
蕭清寒出嫁要在靈秀山莊,無論如何她也是要通過白沉毅才行。
白沉毅的書房中,一點燭花閃爍著,白沉毅乃靈秀山莊的莊主,正派的表率,平時事情也不會少,此時也正是忙碌的時候。他見了蕭清寒,也沒有多問什麼,噓寒問暖了幾聲也便沉默著。
蕭清寒抬頭看著依舊忙碌著的他,水煙瀾死了之後,他便更加的沉默寡言了。
“爹。”蕭清寒輕喚一聲,白沉毅聽眼抬起了頭,他看著蕭清寒像極了蕭月吟的容顏,恍惚的問道:“雪夜,你恨我嗎?”
做為一個丈夫,他很失敗,做為一個父親,他更失敗,他給蕭清寒帶來的隻有苦痛和災難,他沒有盡過一個父親該盡的義務。
蕭清寒搖了搖頭,“以前恨過,現在不恨了。”
白沉毅欣慰的笑了笑,蕭清寒很通透,或許苦難才造就了現在這個她。
“你的婚事我不幹涉,你考慮清楚之後跟我說一聲,為父會替你安排。”白沉毅知道自己能給她的也就隻剩下這個了,讓蕭清寒風風光光的嫁人,嫁給她所想嫁的那個人。
提起婚事,蕭清寒也想起了正事,“我和嘯玉哥的婚宴已經定在了公子榜排榜之後,爹爹不必麻煩,簡簡單單就行。”
白沉毅沉吟了良久,他知道蕭清寒心裏的人應該是葉添,他放下了公務站起了身來道:“葉添他娶花開是逼不得已,若你想……”
“爹爹。”蕭清寒叫了一聲打斷了白沉毅的話,繼而又道:“爹爹有這份心思,我便覺得很開心了。婚事的話,要嫁給誰雪夜心裏很清楚,也不會勉強讓自己嫁給誰的,爹爹不用為我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