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裏,洛兒怎麼也睡不著.
在柔軟華麗的床塌上,她根本沒辦法合上雙眼.
來到這個古代都快一個星期了.而這一個短暫的星期竟讓自己置身夢幻中一樣不可思異.從莫名其妙來到這裏開始,她身上所發生的實在太多,太匪夷所思了.而最後成為這種狀態不是她所想象,也不是個她所希望的.
這,又應該怎麼辦?
三四天都過去了,那對苦命鴛鴦也應該成功逃離這裏了吧.那自己也是否應該結束這一切可笑的鬧劇呢.也要離開這個怪異的雍親府呢.
如果離開,天大地大.她洛兒在這個舉目無親的古代世界裏又是何去何從.總不能跑回南方找自己那些作古的老祖宗對他們說:我是你們未來的後代,來投靠你們來了.那樣自己不會給人家用掃把掃出門外還算客氣了呢.
唉!怎麼辦?
洛心也還沒找到.屬於21世紀的回路也沒找到.難道注定自己還要呆在這個讓自己快發瘋的雍親府嗎?
不行!
她不要再麵對這個變態的家庭,回想那格格的嘴臉,自己無名的怒火扯得老高的.如果自己還呆在這裏,那麼肯定不出半年雍親府會鬧出一個瘋婦-----不是自己就是那個神氣的格格!
還有-----她那不爭氣的"相公"!
一想到這外號叫懦夫的男人,洛兒心裏扯起的火飆得更高.一骨碌坐了起來,深呼吸了一氣,企圖平息自己那高漲的怒火.
那怒火為的不僅是他那讓自己火光的窩囊,更是針對自己-----為什麼?僅短短三天,她竟然對這個可惡的男人沒有了仇恨?
這代表了什麼?她原本不應該是這樣的啊.她應該是視他如殺父仇人,除之為快.但現在卻........
唉!瘋了!徹底瘋了.
洛兒無力地哀歎著,隻感覺太陽穴的疼痛.
門外一陣詭異的風聲讓痛苦中的洛兒驚醒回來.
感覺?有著某鬼祟的影子.
向來大膽無畏的洛兒收起心神,輕手聶腳地溜下床.緊張的眼掃過烏黑的房間,還不忘抓下掛在牆上作裝飾的精美配劍.手裏緊緊抓著配劍.靜靜地赤足走向門邊.最後把耳朵貼在木門上,細心聆聽著門外的動靜.
並沒有任何詭異的動靜.但洛兒還是放不下自己的警惕.沒辦法,恐怖推理電影看多了的後遺症.
捏著配劍,實在納不住好奇,她輕輕地推開門.向潛在月色下的幽庭探出好奇的腦袋.
院庭裏除了活動的螢火蟲,連個屁影都懶得存在.一片幽靜得讓人可怕.
大膽地跳出門外,四周掃視一番,也實在沒有任何一絲可疑的蹤跡.洛兒失望得拍拍著自己的腦袋.是否自己想得太多變得疑神疑鬼了?又或者-----那個可惡無聊的家夥?
肯定是!
"死祁樂!是不是你?給本小姐滾出來!"洛兒懊惱地吼叫著.也幸好雍親府的麵積大得可怕,而且這廂的工人房也相隔較遠.不然這些可憐的古人非給這夜貓鬼號的叫聲嚇得滾下床來.
"混蛋家夥,給我找到非給你教訓不可,明天我就給你一個了結,再推你進皇宮當公公!"洛兒給自己的想法氣得跳腳.狠狠地咒罵著.
"咚!"一個輕微地聲音在走廊那端響起.
"誰?"洛兒慌張地抽出劍.一顆緊張的心跳得老高.警惕地看著那池邊幽暗的走廊.
雖然說她是大膽,但---有時也是充場麵的.
"你.....快給我....出..出來!"洛兒咽著口水結結巴巴地道.這話已經沒有了一點剛才的氣焰.
"你.....快出來!"好久仍不見有絲毫動靜,心有膽怯的洛兒也忍不住這種獨角戲的場麵.小心地向那詭異的地方邁著顫抖的步伐.
沒有任何東西!洛兒把張得大大的眼睛打量又打量著那幽暗的走廊.
奇怪!難道是自己神經過敏?
這下真的迷糊了.洛兒再抬起頭看看更是黑暗的上梁------嗬!她驚嚇地跳了起來!
一雙閃著銳利光線的眼眸!
"啊......"洛兒心裏的驚異已經讓自己根本不能發出聲音,顫抖的身體恐懼地往後退-------身後就是寂靜的水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