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既然是幫我圓夢,你怎麼能提前離開呢?我泡了一杯茶,你嚐嚐看,跟在雪山之巔的茶,是不是一樣的?這麼多年了,我也好久都沒有泡過茶了。”羅雲雪轉身在身後端起事先準備好的茶,端給了納蘭朝夕。
納蘭朝夕懷疑一下也沒有的,就拿起羅雲雪泡的茶一口喝掉,眉頭皺了一下,“什麼破茶,如此的難喝,還好意思端給我。”
“你先坐在那,我給你跳最後一支舞,然後,你就可以離開了。”羅雲雪轉身進去換了一身衣服,那是她唯一一次在雪山之巔,給納蘭朝夕跳舞時穿的那一身,
一身白衣,頭發也並沒有挽起,而是長發及腰,淡雅的素裝,仿佛是出清水出芙蓉那般清麗,隨意的起舞,風姿卓越,時而快,時而慢,時而急速旋轉,時而緩慢的倒退。
當納蘭朝夕還沒有來得及欣賞的時候,就感覺到胸口一痛,隨口一口血就噴了出來,正好灑在了麵前跳舞的羅雲雪身上,雪白的紗衣,也染紅了一大片,羅雲雪還在跳著,納蘭朝夕隨之就倒在了地上。
“剛剛那杯茶?”立刻就反應過來,羅雲雪端給自己的那杯茶,“你,你下了噬情蠱,你對我下了噬情蠱?羅雲雪,你竟然敢對我下噬情蠱,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你在很是膽大包天了。”
“是啊,噬情蠱,噬我的心,也噬你的情,納蘭朝夕,原來,從頭到尾,你真的沒有愛上過我,一點都沒有。”那一刻,羅雲雪也明白了,她真的明白,或許,從一開始,想要征服一個原本就應該是劍侍的人,該用一切的手段。
納蘭朝夕用情控製了羅雲雪一生,卻並不愛羅雲雪,可憐羅雲雪一生都活在納蘭朝夕的情愛之中,到頭來,卻是空夢一場,“納蘭朝夕,我是多麼的,多麼的希望能夠跟你一起在雪山之地啊。”
此刻的納蘭朝夕根本聽不進去羅雲雪的話,他隻想活著,不想就此死去,“我夢想著,跟你一起,閑來泛舟太湖,生在山水之間,遠離一切的紛爭,我們在生下好多孩子,那樣,該有多幸福啊。”
羅雲雪看著地上還在掙紮著爬向門外的納蘭朝夕,他是多麼的希望活下去啊,而自己,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希望了,“我麵前的這個男人,我隻想跟他一生幸福,隻想得到他的一點點憐愛,隻是,隻是這一切,都是我的一廂情願罷了,他根本就不愛我,一點都不曾愛過。”
宮暮詞是緊跟在羅雲雪和納蘭朝夕的身後的,隻是沒有進來這個破舊的山莊,她是在外麵聽見了裏麵的動靜,這才闖了進來,“朝夕,朝夕,你怎麼了,你怎麼了?你醒醒,你不要嚇唬我啊。”
“羅雲雪,你到底對朝夕怎麼了?你怎麼如此的惡毒,就因為朝夕不愛你,你就如此的對朝夕嗎?愛情原本就是你情我願的,他不愛你,你就非要致他於死地嗎?”宮暮詞的字字句句都紮進了羅雲雪的心裏。
是啊,任何人都可以用一句納蘭朝夕不愛她,她就不可以勉強,可是,誰又知道,她與納蘭朝夕在雪山之巔的事情,誰又知道納蘭朝夕為了讓羅雲雪殺了宮顏銘,宮風蕭,可以以迎娶她為誘惑。
沒有人知道,納蘭朝夕為了控製羅雲雪,可以以感情戲弄這羅雲雪,偶爾的溫情,偶爾的絕情,這些,羅雲雪又能跟誰去說?“他中的,是噬情蠱,噬我羅雲雪的心,也噬他納蘭朝夕的情。”
“朝夕,朝夕,我帶你走,我帶你離開,我們回家,走,我帶你,回家。”宮暮詞背著納蘭朝夕,就此離開這裏,她不會讓納蘭朝夕就這樣死去,好不容易,納蘭朝夕才能放下南宮夕歌,回到自己身邊。
“納蘭朝夕,你好不容易才一心對我,我怎麼可能就這樣讓生死阻隔著我們?”宮暮詞思前想去,九王府南宮寒夜,她是不會去求得了,南宮寒夜能夠幫著羅雲雪種下噬情蠱,就一定不會幫著納蘭朝夕了。
宮暮詞此時要麼,就眼睜睜的看著納蘭朝夕死在自己的麵前,要麼,就前去找風煙花,風煙花乃是神魔教前任聖女,自然有辦法救下納蘭朝夕。
宮風蕭當找到羅雲雪的時候,羅雲雪已經不行了,“雲雪,可還有什麼心願?宮大哥,一定會幫你辦到。”此時情景,南宮夕歌看了,都不免落淚,更何況,是曾經愛過羅雲雪的宮風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