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放棄了自己,風塵覆蓋的原因?無論你怎樣難過,無論你怎樣想著忘記,你終究還是愛上了一個你愛的男人,你覺得難過,是因為你愛過,他也愛著你,你可有想過,這世界之中,有多少是求愛不得?沒有那樣巧的,你愛著他,他同時愛著你,所以,兩個人相愛,未必可以在一起,他幸福,你就幸福,放手,不意味著失去,而是成全,成全了他,也成全了你。”
獨孤無痕說的這番話,或許賀紅月沒有領會,或許她還在病中,可並不代表,她不懂得思考,能夠說出這樣一番深情而大道理,沒有一番切身的經曆,焉能懂得?焉能說得出來?
“沒想到,陪了我五年的神醫,竟然有這番說辭,先前,是賀紅月小看了,你我,足矣當知己。”雖然,她現在不可以可就,可當賀紅月下了床,倒了酒,端著酒走在自己跟前的時候,自己突然發現,連拒絕的力量,都沒有。
“新娘子,不應該如此的惆悵,而是應該高高興興的,我以畢生,送你出嫁,賀紅月,放手吧,你不放手,苦的,是你們二人,痛苦的,也是你們。”獨孤無痕本是懷著好意,想要勸說賀紅月放手。
喝醉酒的賀紅月,獨孤無痕倒是第一次見,走路都不穩,就將屋子裏所有的東西都摔在地上,不管是物價的寶物,還是不值錢的東西,全部摔得粉碎。
一手摟過獨孤無痕,帶著笑意,聞著酒香,雙眼迷離,時而滑落出水晶般晶瑩剔透的淚光,在燈光下照射的,五彩繽紛,“為什麼我做什麼都是錯的,記著是錯的,忘記是錯的,是不是,我當初一顆忘情丹服下,就不會有這些含恨不如意?是不是?我忘記了,他就幸福了?是不是,隻有我,才是錯了,若是,這個世界都不曾需要我,那為什麼我會活在這個世界?”
當賀紅月迷離的雙眼,在翻找著自己包裏的忘情丹,那一刻,他帶著心痛,帶著對她的珍惜,握著賀紅月的雙手,從自己的荷包之中,拿出了忘情丹,“這是忘情丹,你若是真的想要忘記,我可以幫你。”
酒精可以讓人迷離,卻永遠不會讓一個有原則的人失去理智,在喝醉的一個人,也不會連自己做什麼都不知道,除非,是你想要逃避。
當眼淚和忘情丹混合,明明是一張笑臉,卻比哭還要難看,明明是一顆丹藥就可以解決的事情,為什麼自己還能如此的心如刀絞?
“如果一顆忘情丹,可以忘卻前塵,那獨孤山莊,現在恐怕會被人踏破了,隻有弱者,才會選擇遺忘,強者,隻會戰勝遺忘。”是真的強者,還是不舍得,其中的曲折,隻有賀紅月自己能夠體會。
當賀紅月躺在自己懷裏的感覺,是獨孤無痕這一輩子都忘卻不了的感覺,他們之間,隻有真心,“付出真心,才會得到真心,卻也有可能傷的徹底,保持距離,就能保護自己,卻也注定永遠寂寞。”
正如獨孤無痕那般,他不付出,就不會得到傷害,不會如賀紅月這樣,爛醉如泥,為了某一個男人,甚至來生,都失去了,真的值得嗎?
可是,你嚐試過,一個人喝醉的經曆嗎?忘乎所以,忘卻前塵,隻記著自己的苦笑,失聲的痛苦,哭道沙啞,哭道無力,哭道,昏睡。
一個男人的承諾,真的那樣重要嗎?有時候,一個男人的承諾,會毀了一個女人的一生,可同樣的,一個女人的承諾,會堅信一個女人的一輩子,當愛已成往事,還會有人記著最初的承諾嗎?
賀紅月的愛,仿佛如一粒塵埃,不容於世,不被任何人諒解,可隻有親身經曆過的,才會懂得,這份愛,她持久的多麼不容易,甚至於是她的命,世間,若是都可以靠著生死來解決,都不存在這生死世界了。
對一個人好,需要理由嗎?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見解,對於獨孤無痕,他的見解,隻是自己的看法,他相信自己不會愛上任何人,他現在唯一的願望,隻是希望自己的摯友,賀紅月,可以真正地活下去,而不是三個月之後,就香消玉殞。
“睡吧,睡過之後,如大夢一場,雖然還隱隱的痛,卻不至於你依舊這樣,人都會長大,你也一樣,我會救你,無論任何代價。”獨孤無痕將喝醉的賀紅月扶在床上,不記著他們喝了多少,不記著自己為什麼陪她胡鬧,隻記著,最初的感覺,總是美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