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木少辛對著滿地桃花,沒敢看向車子一眼,雙眸眼淚,也是滴進了帶著桃夭的泥土之中。
“你後悔了?”絕舞從身後走出來,看著他們的難分難舍,心中滴血,“大事在即,你沒有時間心疼,沒有時間後悔,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你退,就是命。”
“傳令下去,全力保她一命,斷魂散的藥力,我隻下了三分之一。”他還是心軟了,或許,在再次見到暮心夷的時候,他就已經心軟了,隻是自己還渾然不知。
他沒有看到絕舞眼睛裏,心裏的狠,那是從心心低低、眼睛中,透出的狠。
“參見姑娘。”木康留給絕舞的親信,奉命隻準從她一人的命令,足以見得,木康對她的寵愛,超過常人。
木少辛用半生的奏樂,為暮心夷頌起離別之曲,木少辛登上大殿,在眾人的注視下,緩步上前,“君子府,你好大的膽子,皇後娘娘的忌日,你竟然一身紅?”
我笑的,那麼美,美得幾乎虛幻,似乎是在跟木少辛較勁,是的,我聽到了,我聽到了木少辛的離別之曲,我似乎,感覺得到體內的真氣流動,五髒六腑,仿佛糾結在了一起,我不能,不能表現出任何的疼痛。
木少辛,這痛,我忍,絕對不壞你大事,“君子府來送送我最後一程吧。”木少辛沒有太多計較,就如木少辛所料,果然,賜酒,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上前,微笑,謝恩,接過酒杯,一口,喝盡,眼睛之中已經看不清楚誰是誰的臉,隻知道一股腥甜逼上胸口,然後是從嘴中噴出,再然後,似乎聽到了木少辛攜手舞夫人駕到,和身邊的驚呼。
站在大殿之上搖搖晃晃,腿腳並不聽使喚,場麵太過混亂,木少辛率領大批侍衛進入,我仿佛看到一個紫色身影拿劍指向我,然後射出。
計劃之中,還有這一部分嗎?身中斷魂散,還用得著這一箭?隨即,我陷入一片昏迷,昏迷前夕,看到了木少辛,還在努力的衝她一笑,說著,“我,我沒事!”
“誰射得箭?”木少辛的臉上,透露著殺人的標記,“主上,是百裏天佑的禦林軍,請爺以大局為重,為夫人報仇。”
絕舞已經跪在地上請命了,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木少辛始終不肯放開昏迷的暮心夷“主上,她已經死了,回不來了,永遠都不回來了,清醒一點,您難道要為了一個死人而放棄嗎?”絕舞的強拉硬拽,才讓木少辛放開木少辛,“告訴弟兄們,開始行動。”
絕舞笑了,木少辛瘋了,暮心夷昏了,眾大臣,隻能被趕著,到了露天廣場。
暮心夷見人變殺,整個皇宮,彌留在血腥的氣味中擴散,木少辛已經將百裏天佑逼到了絕境,前方,便是高台之下的地麵,後方,就是木少辛的單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