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氏似乎也看出了舒青愛的震驚,那這燒雞說什麼都更是不可能收下了。
“快,收起來,明兒早上拿到鎮上去換個幾兩銀子也是隨便的事兒,你不知道,這“春風樓”的燒雞可是一絕,好多縣城的人還慕名而來,排上幾天的號,才能買上那麼一隻呢!你這是幫了他們多大的忙啊?居然掌櫃的一出手就是兩隻!真是的,也不知道給你換成銀子,那不是更實在一些嗎?”
舒青愛聽著邱氏的念叨,心裏表示同意她的說法,可一低頭,那燒雞已經被邱氏塞回了籃子。
她再次從籃子裏去了出來,轉身就要提著籃子走人了。
“管他呢,再是值錢那也不過是進肚子裏的玩意兒,嫂子再推遲,那我隻好把這燒雞的肉給你先撕下來。”
邱氏一臉惋惜,見舒青愛那般決絕也隻好作罷。
見邱氏收下了燒雞,舒青愛還打算去一趟村長家,便是告辭了。
邱氏準備陪她過去的,走出堂屋邱氏的婆婆,張周氏便是進了院子,看到舒青愛時,眉頭皺了皺。
舒青愛見邱氏似乎有點害怕自己這個婆婆,更是不想再麻煩她了,便是給張周氏打了個招呼就出了院子。
“你個不著調的,那婆娘一看就是個沒福氣的,跟她來往,你這肚子更是生不出兒子來,以後別讓她來我們家了!”
舒青愛走出了院子,好在沒聽見張周氏的話,要不然鐵定得氣得半死。
邱氏聽了,剛想反駁幾句,東屋的房門便是打開了。
周大海的小弟今年十八了,在村子裏算是最有學問的人,因為考了七八年的童生,去年總算是考上了,這更是讓周家人麵上有光!張周氏更是寶貝得緊他這兒子,對他簡直跟供著祖宗一般,是溺愛到無下限的那種。
此人叫周翔飛,一副芊芊玉公子的模樣,身上的衣服也是村裏人難得穿得上的細棉長衫,墨發被藍色布條係與頭頂。身材偏瘦,但個子也高,差不多一米七八左右,麵色白皙,眉清目秀,跟周大海完全是兩個類型的人。
就這樣的長相和儒雅氣質,倒是把這十裏八村不少村姑勾得個神魂蕩漾!但是因為張周氏認為自家兒子是個舉人老爺的命兒,硬是到現在都沒給他說上一門兒親事,就是幻想著將來考上舉人,在給她娶上一房的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當兒媳,想想那場麵,都是麵上有光的事!
張周氏見自家小兒子出來了,瞬間那黑如鍋碳的臉就揚起了一副慈愛的笑容。
“翔飛啊,這讀了一下午的書了,鐵定的累壞了?快到村子裏溜溜,可別整日憋在屋子裏憋壞了身子,飯馬上就好了,等你爹回來就能開飯了。”
周翔飛看到自家母親這般的嘮叨,一瞬的不耐煩在麵上閃過,但是卻很快收起了那神色,換成了一副淡淡的笑容。
“無礙,我還沒餓,到時剛才我聽見家裏來了客人,便想著出來看看的。”
張周氏一聽,連連擺了擺手“啥客人啊?不過就是那個大胡子的媳婦兒,你出來看她作甚,別把眼睛給汙了,就她那倒黴樣兒,別把晦氣傳給你了,你今年可是要考秀才的啊。”
邱氏有些聽不下去了,轉身進了堂屋,打算把燒雞拿到廚房,今晚就當給自家男人和孩子加個餐。
當邱氏拿著燒雞出來時,張周氏的鼻子動了動,便是聞著味兒尋了過去。
“這是什麼?好你個邱氏,還敢私藏肉菜!看我不打死你個生不出兒子的婆娘,這膽兒竟也是太肥了吧!”
話落,張周氏在院子裏尋了個棍子就要給邱氏打去,邱氏還沒來得及躲過,還真是結結實實的挨了張周氏一棍,那棍子打在她肩膀上,疼得她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邱氏委屈得要命,但是這十來年都是這麼過的,連生了兩個女娃,被這婆婆每日的謾罵,她早已在張周氏麵前養成了忍氣吞聲的性子,好在周大海是個疼人的,這倒是給了她不少的安慰。
周翔飛看著那一棍子結結實實的落在了自己二嫂身上,眉頭皺了皺,上前幾步擋在了邱氏身前。
“娘,二嫂要是藏私的話,怎麼會大搖大擺拿著走出來,你這棍子那麼粗,也不怕把二嫂打出個好歹來了。”
其實話語間,周翔飛不經意間就看到了包著燒雞的油紙,上麵赫然寫著“春風樓”三個字。
張周氏見自家寶貝兒子都站出來說話了,瞪了兩眼邱氏,那才作罷。
“二嫂,這可是“春風樓”的燒雞?你還真有本事,就我那夫子排了幾日的號都沒買上一隻,你怎麼會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