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得氣喘籲籲,摸著胸口說:“我剛下班回來就看見高總,醉鬼似的,抓住我就說讓你立馬下去。你說,你們什麼時候那麼熟了,他找你似乎有十萬火急的事。你快下去看看,我都快不認識他了,簡直一瘋子。”
鍾天有些奇怪,便趕緊下樓去看看究竟。高遠靠在車身前抽著煙,還是那輛奧迪A6,但整個人頹廢得很,頭發亂亂的,領帶斜斜的,西服隨意搭在肩上,還有一股子很濃的酒氣。看來是喝多了,鍾天一陣子心疼,問他:“幹嘛喝那麼多酒?還抽煙。”
說著,她抬手去奪他嘴裏的煙,高遠偏頭躲過,走到車後座,打開車門,說:“上車。”
鍾天估計他有心事,也就依著他上了車,然後他也做到後麵,對前麵的司機說:“張叔,到雲閣。”
“真擺譜,司機都用上了。”鍾天小聲嘀咕。
“我喝酒了,不能開車。”說罷,高遠雙手抬高伸展開,放在車座靠椅上,微閉著眼睛。這樣的姿勢讓鍾天感覺像坐在他懷中一般,前麵還有司機在,她隻得打直身子,盡量不靠椅背,也不敢亂動。高遠幹脆順手一勾,把她摟住,觸著她絨絨的頭發說:“別扭的小丫頭,讓我抱抱,真的想你了。”
鍾天瞬間被融化了,在他溫暖的懷抱裏,在他甜蜜的情話裏。慢慢地把小手放在他胸前,嗅著混合煙味、酒味還有他特有味道的氣息,安穩地靠著他。有時候,多希望這就是幸福,這就是一生的幸福,沒有終點。
可能真的醉了,高遠一路上都微眯著眼,沒有說話。最後,車子停在一個小區門口,高遠吩咐司機:“你今晚把車開回去,明早來接我。”
鍾天才知道雲閣是他住的地方。他住在六樓,兩室一廳,看得出是他一個人在住,因為家裏有點兒亂。高遠坐在客廳沙發上,用手扶著額頭:“你幫我去右手邊書房的書桌上拿點解酒藥,我頭痛得很。”
“喔。”鍾天走進他書房,牆上掛著不少書畫,很多是他的親筆作,因為有他的落款。很有藝術家的範兒。她在書桌上找解酒藥,卻意外地發現一張報紙內夾著一副畫,一個女孩兒站在一棵大樹下,仰望天空,短短的頭發,瘦小的身影,再看她的麵容,很想一個人,像誰呢?像自己!難道他每天坐在這裏都會看自己的畫像,惦記她的模樣,他該有多想她。
高遠等了一會兒,不見鍾天拿藥來,就去書房找她,恰好看到鍾天拿著那副畫發呆的樣子。不過,他倒從容得很,拿過書桌上的藥瓶,取了兩片藥,又回到客廳找水服下,然後就繼續坐在沙發上小憩。
鍾天卻沉不住氣,拿著畫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