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純清呢,一直低頭耷悶,悶悶不樂,心思沉沉的,在想著那五百萬退還給高虎虎到不是很心疼,關鍵沒辦好這件事,當初還拍著兄口保證一定辦好的。
別個人忙了大半天,這會都在大口吃菜,盡興喝酒,尤其是煤資局一把手張淑芬,挨著副市長餘引良而坐,言談輕快,一臉笑容,心情大好,不時倒一杯酒,敬副市長一杯,再倒一杯酒,敬幾位礦業大學的教授一杯。
輪到了敬王純情,故意笑嗬嗬說:“老王,怎麼今天看起來悶悶不樂啊,和餘副市長能一起吃飯,還不高興啊?來,喝一杯!”這兩位煤資局的一二把手,平時表麵上團結一致,對外聲稱要把榆陽市煤資工作搞上去,其實官場之內,麵上一套,暗下一套,彼此都工於心計著,她當然希望看到王純清無能的樣子了。
王純清強作歡顏,忙舉杯起身,滿臉堆笑,說:“張局看您說的,今天評標結果一出來,就標誌咱們榆陽市煤資工作又要邁上一個新台階了,等新礦一開采,對咱們榆陽市的經濟發展又是一個有力的推動啊。”
餘副市長並不知兩人暗地扶植林大發和高虎虎,笑嗬嗬的鼓掌說:“老王,講的好啊,等黑河礦和小溝礦一正式開采運行,你們煤資局的工作可又要繁重了啊,你和老張是主管領導,我希望你們二位能夠齊心協力,搞好我們榆陽市的煤炭工作啊。”
王純清笑眯眯的說:“餘副市長,您放心,我和張局一定會齊心協力搞好咱們榆陽市的煤炭工作的。”
和張局喝了一杯酒,坐下來,心裏不樂,連喝酒都覺得沒勁兒。
餘引良副市長從外地調任榆陽市副市長,是掛著“餘青天”的名頭而來,之前在省委做主抓河西省煤炭工作,調來榆陽市,省委省政府的用意不言而喻,是想壓製一下這個官場“百慕大”地區的邪風歪氣,並逐步對榆陽市煤炭工作進行改革。
酒過三巡,餘副市長發表了一番慷慨激昂的陳詞,王純清見他滿麵紅潤,春風得意的樣子,心裏暗自詛咒,要不了幾年,他肯定也一樣會染上一身銅臭,沒人會為錢過意不去的。
吃完飯,市委辦公室主任劉建國扶著餘副市長,張淑芬和王純清假惺惺跟在身旁關心備至的送出煤炭大酒店,一直將餘副市長送上了車,滿臉堆笑揮手送餘副市長離開。
王純清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逐漸變得陰鬱起來,張淑芬春風得意,輕笑著說:“老王,你是直接回局裏,還是在這酒店休息一下?今天忙了大半天了,我就先在這邊休息一下了。”
王純清又滿臉堆笑,隻是笑得有點苦澀,說:“張局,那您休息吧,我回局裏吧,您中午喝了不少酒,好好休息一下,局裏有我就行了,您放心吧。”
張淑芬返身回到珠寶大酒店裏,開了間房約了自己的一個朋友過來,準備好好和他享受一下天倫之樂。四十多歲的張淑芬有一個權力至高的老公——省委組織部副部長李長平,她才四十多歲,就能坐到煤資局一把手的位置上,老公李長平功不可沒。隻不過夫妻二人一個在省會,一個在榆陽市,分多聚少。虎狼年紀的張淑芬怎能來得住心靈和身體的雙重寂寞呢!榆陽市體育學院三十歲的體育老師被她招之塌下,成為她的秘密戀人。隻要她感到寂寞,心靈空虛時,一個電話,那個體育老師就會屁顛的趕到,憑借健壯的身體和幽默的言談,將張淑芬哄得團團轉,在他麵前,張淑芬的智商會直線下降。
王純清心情可是糟糕透了,還不知道該如何給高虎虎交代這件事呢。
下午上班不久,趙得三正在QQ上和李菲菲聊天,辦公室門“哐”一聲打開,王純清陰著臉走進來,聽見趙得三的電腦在滴滴的響,一肚子氣就灑向了他,滿臉惱火的吼道:“小趙!上班時間上什麼網!工作做得很好嗎!能幹了幹!幹不成滾蛋!”
趙得三被王純清罵的一愣一愣,連忙退了QQ,又笑臉相迎,恭維的給他端茶倒水認錯。
王純清斜睨了他一眼,接住喝抿了一口,將杯子塞給他,拉開休息室門進去,“啪”一聲用力甩上了門。
趙得三見他這麼悶悶不樂,反倒不生氣了,嘴角露出一絲詭笑,在老板椅上坐下,思量著今天他去煤炭大酒店參加開標去了,現在成這幅德行,應該是沒得逞吧?
死氣你個王八蛋!
趙得三給任蘭發信息說,王八蛋回來了,很生氣,估計沒幫高虎虎辦成事兒,蘭姐,那你應該成了。
任蘭也一直在時刻關注著這件事,再怎麼說當年也在市委秘書長劉建國手下幹了幾年,而且和他她也發生過那關係。雖然最近年不和劉建國聯係了,但她也打聽到劉建國一直跟著餘副市長,隨又翻到了那個好久不聯係的手機號,給劉建國發了信息過去,問過開標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