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哧!”白玲不但沒有給趙得三的第二句話刺到,反而倒笑了起來。趙得三有些緊張了,心道:會不會是受刺激太大了?於是連忙再一次給自己說過的話圓和一下,紅著臉說道:“我的意思就是……就是……”
沒等趙得三再向下解釋,白玲就開口攔住了趙得三的話,她說道:“你不用解釋了,其實你說的也沒錯,隻是由於巧合罷了,不然我現在已經被張達給……給……”說到這,白玲也說不下去了。
“難道你今天被辭退,就是因為張達沒有……沒有那個你嗎?”趙得三實在找不出合適的字眼來代替“上”或者是“辦”字,於是隻好省略,用了“那個”來代替。
“嗬嗬,難道你還沒聽明白,其實在我心裏已經……已經同意讓張達……那個了……隻是張達怕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怕自己老婆會來煤資局鬧,所以就沒有再‘那個’我了。”白領也學著趙得三用“那個”來代替。
趙得三看著白玲,歪著個腦袋,疑惑的問道:“那他為什麼還要辭退你?留著以後‘那個’不就完了嗎?”
趙得三意識到說錯話了,立即給了自己一個嘴巴,立即衝著白玲說道:“對不起,我沒有那個意思。”
“你沒有那個意思?”白玲也被趙得三的行為逗得有些開朗了,雖然臉上仍然掛著淚痕,但是卻抿著嘴,一臉微笑等著趙得三回答。
趙得三看著那表情,真是心裏一個喜歡啊,真是一個讓人癡讓人迷的小女人啊!怪不得張處長要不惜一切代價來上她呢,可他到底是為了什麼,又要將這個已經快到手的美味放走呢?
想到這裏,趙得三一本正經的向白玲問道:“說真的,張處長為什麼要辭退你呢?隻要他沒有正當的理由,你放心,我絕對會替你想辦法讓你留在煤資局繼續工作的!”
趙得三這句話終於說到了點子上了,可是對於一個自身都難保的人,說出這樣的話無疑等於自殺,可是趙得三顧不上那麼多了。
看著趙得三一臉的誠懇,白玲歎了口氣說道:“哎,張處長還不是怕我繼續留在這裏工作,他就不想放掉我,同時又怕自己老婆知道了,所以才要辭退我。”
“哦……”趙得三算是明白了,“這個衣冠畜生,自己沒得逞,就想辭退你,草!”趙得三情急之下說了句髒話,不知道這句話到底是為了同情白玲呢還是對張達這個後勤處的一把手看不慣。
“好了,就不再多占用你的時間了,今天能給你說說心裏話,咱兩還算是有緣,噥……”說到這,白玲衝著趙得三的身子“噥了噥”嘴說道:“劉領導,你也算是後勤處的一個領導,怎麼就坐這麼一個爛板凳,我去倉庫給你搬一個好一點的椅子吧。”
他上前一把拉住轉身要走的白玲,說道:“等一下,你先別走,我現在就找張處長去。”
“還能管用嗎?”白玲帶著疑慮的眼神看著趙得三,看得出,她很在意這份工作。
趙得三沒理會她,抬腿就向門外走,臨出門的瞬間,突然想起張達今天出去了,於是就停下腳步惋惜的說:“那畜生好像今天外出了沒在,估計下午才能回來!”
白玲見趙得三低著頭,就什麼都沒說,默默的起身準備離開。趙得三看著白潔那無助的樣子,心裏就像被刀子割了一樣的難受,都怨自己沒用啊,雖然願望是好的,但自己現在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啊。趙德三感覺自己和這個女人有一種同命相連的感覺。
自己的情況剛剛稍微好轉,眼看命運曲線就要上揚,誰知來了一個急轉彎,扶搖之下,這個無情的打擊,讓他極為鬱悶。
而眼前這個女人,同樣也有著淒苦的命運,家庭遭遇不幸,生活所迫,為了保住工作,還要與張達鬥智鬥勇,唉!
可是趙得三不甘心啊,向她誇下了海口,他覺得自己必須得幫助白潔把這件事兒辦了。至於辦法,他還在想。
見白玲要走,趙得三叫住她:“你先別走!再等一等,等我想辦法給你把這件事辦了!我就不信我趙得三還辦不成一件事了!”
白玲勉強的笑了笑,說:“你的心意我領了,這件事如果張達不答應,就算你好心幫我也沒用,隻怕還會連累了你。”白玲知道他隻是一個分管倉庫的小人物,並沒辦法說通張達的。
趙得三覺得像是欠了白玲什麼一樣,總覺得自己誇下海口,卻沒能將白玲留住,有些讓她失望了,所以看著她出去的背影感覺非常抱歉。
趙得三的腦子在快速轉動了,突然,靈光一閃,連忙起身叫住她:“先別急著走,等一下,我有個主意了!”
白玲停下腳步,轉過臉來,臉蛋上又流下兩行淚,淚痕斑斑的怔了怔,苦澀的笑笑,不抱什麼希望了,說:“還能有什麼辦法啊?你就不要費心了,怪麻煩你的,我自己另找一份工作算了。”她這話是臉上流出無助的苦笑,說到底,白玲還是很在乎這份工作的,早上上班,白天偶爾還能去擺個地攤再賺一點錢,如果丟了這份工作,她真不知道還能不能支撐下去那個支離破碎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