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局門口響起了鳴笛聲,他回頭一看是張淑芬的車來了,便對白玲說:“白姐,張總來了,我不和你多說了,我先上樓去了。”
“嗯。”白玲點點頭,又拿起掃帚開始掃院子裏的落葉了。
趙得三快步走進了大樓,進到辦公室的時候蘇靜正在掃地。見他進來,蘇靜就用異樣的目光看著他說:“趙得三,你在辦公室裏幹什麼了?”
“什麼幹什麼了?”他感覺有點莫名其妙。
蘇靜將垃圾簍提到他麵前說:“裏麵的衛生紙一團一團的,散發著那股味道,是不是又和哪個女人沒幹什麼好事了?”
“你說什麼呢!”趙得三扭過頭去將台曆翻開一頁,“我最近感冒,流鼻涕。”
“我可是前天晚會的時候沒見你人,最後好像見你從辦公樓裏出來了哦。”蘇靜鬼笑說。
“晚會有什麼好看的,還沒咱們單位自己演的好看,我去辦公室拿包了,疑神疑鬼的!”趙得三坐下來點了支煙說,一副處驚不變的坦然樣子。
蘇靜鬼笑了一下,提著垃圾簍出了辦公室,過了一會倒完垃圾進來說:“張總找你呢。”
“什麼事?”趙得三好奇地問。
“說要去礦上。”蘇靜說。
趙得三想起那天餘副市長電話裏說的,估計已經給張局通知到了,便夾上皮包去了三樓張淑芬辦公室裏。
見他來了,李菲菲扭過頭去擦一旁的茶幾,看也不看他一眼。
“張總,您找我?”趙得三問。
張淑芬一邊將工作本往包裏塞一邊回頭說:“對,你把本和筆帶上,今天上午去一趟白水鎮,餘副市長的車已經在去的路上了,抓緊時間。”
“我都拿上了。”趙得三說。
張局打量了他一眼,輕笑說:“有備而來,好。”說罷收拾好皮包就叫上他一起下樓坐上車朝白水鎮而去。
在車上趙得三故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問她:“張總,今天去礦上主要是幹嗎?”
“前兩天那邊的村民去市裏鬧事了,說是礦上開采引起地基塌陷了。市委答應盡快解決的,今天先陪餘副市長下去了解一下實際情況。”
“噢,那這麼說的話情況很嚴重的吧?”
“元旦前幾天白水鎮當地村民來了好幾百人在市政府門口靜坐呢,引起了市委高度重視,要不然餘副市長那麼忙怎麼一收假就會親自下去了解情況呢。”
“那真是那樣的話不知道市裏準備怎麼處理這件事?”
“我琢磨著市委肯定首先會考慮到搬遷當地村民吧,因為地下煤層分布帶比較大,我估計搬遷的話肯定是一項比較浩大的工程,到時候黑河煤礦和小溝煤礦就得破費不少了。”
和張淑芬聊了一路,大致搞清了她的想法和市委的一些動向後他心裏大概有了一個底。
在黑河煤礦旁邊的一個村子和餘副市長接頭後實際了解了一下周邊村子出現的情況,真如村民所反應的一樣,房子和田地出現了不同情況的下沉,讓餘副市長一時覺得這還真是一件讓市委頭疼的事。
了解了實際情況後又驅車到白水鎮政府,臨時召開了一個座談會,餘副市長聽取了白水鎮政府的一些想法和建議,當場表態回到市委後向市長彙報後抓緊時間做出處理辦法。
從餘副市長在臨時座談會上的表態來看,趙得三搞清了市委對這件事目前準備了兩套預案,一套是村民大規模搬遷,一套便是合並井口。
具體選擇哪一套預案,得有市委會議研究從各方麵綜合考慮再做決定。
回到榆陽市後他給任蘭發了個信息說了這件事。不管是哪一套方案,作為黑河煤礦和小溝煤礦的各自所有者林大發和任蘭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都希望能花最最少的錢辦好這件事。
晚上任蘭約趙得三在茶樓見麵,問他:“市裏的意思是什麼?”
“餘副市長今天在白水鎮開了一個臨時座談會,聽取了當地政府的意見和建議,從他話中所透露的信息就是那樣的,不是搬遷村民就是合並井口。搬遷村民相對來說對你們兩家的煤礦都沒有什麼實質性威脅,大不了就是出資搬遷賠償一些錢,不過就怕村民不願意搬遷;如果是要合並礦井的話那損失就太嚴重了。”趙得三抿了一口茶水說道。
聽他這麼說,任蘭不免有點擔心起來,小溝煤礦可是費了不少功夫才從高虎虎虎口奪食而來,為此還讓婷婷被高虎虎給糟蹋,如果失去這口礦那就真是得不償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