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林大發直接驅車到了張淑芬所住的小區門口,在小區門口將剛從專車上下來準備進去的張淑芬攔在了門口,語氣極其不滿地質問她:“張總,我讓你幫我辦事,你不辦也就算了,到頭來怎麼還要關閉我的礦呢?”
看見他一臉憤怒的樣子,張淑芬一時也沒有了底氣,若有所思地愣了片刻,扶了扶眼鏡框說:“老林,這是省委的決策,我也是今天才接到市委的通知,接到通知時我也感到很驚訝,這件事我已經盡力幫你了,但不知道新茂礦業的任蘭那邊在暗中做了什麼手腳,讓省委顛倒了結果。”
“張總長,你既然幫不了,你可以早一點告訴我啊,讓我白白等了幾個月,早知道我就找別人了,你真是靠不住!”林大發正在火頭上,對張淑芬的態度相當不好。這讓她這一時有點生氣了,板著臉冷笑說:“哼!林老板,我沒本事幫你,那你早知道就不要找我了啊,你也不想想,這些年我幫了你多少忙!要不然你林大發能有今天!”
林大發見張淑芬也來了火氣,知道自己剛才的態度有點過了,便緩和了語氣說:“老張,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覺得這件事很蹊蹺,我一直在等結果,而你那邊一直風平浪靜的,結果現在省委卻做了這麼一個決策,你不覺得很蹊蹺嗎?”
張淑芬冷笑了一聲說:“老林,你在榆陽市的確吃的很開,可你應該知道這件事最終是由省上來決定處理辦法的,省裏的關係有多複雜你應該清楚吧!再說我對那個任蘭的關係並不了解,興許她直接繞開了榆陽找了省裏什麼人也說不定,要不然省裏也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啊,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反正這件事我是盡力幫你了,至於成不成我也給你說過,要看上頭的意思了,現在結果是這樣子,市裏的文件都下來了,想要再改變,是不可能的了。”
林大發聽她這麼說,不由得覺得自己有點小看任蘭這個女人了,如果真是她動用了省裏什麼人,而且還能左右處理結果的人,那一定是一個大人物,如果她身後真有這麼一個有通天本領的人,那他隻能自認倒黴了。
鼓了鼓腮說:“既然老張你這樣說的話,那看來我林大發隻能自認倒黴了,文件上說分三年給我撥付中標時百分之八十的費用,那第一筆費用什麼時候可以到賬?”
“這個你要問市委了,單位管不了這個。”她緩和了一下語氣說,“好了,我上了一天班很累了,我先回去了,老林你自己回去也好好反思一下吧。”說完張淑芬轉身走進了小區。
林大發看著張淑芬遠去的背影,臉上陰雲密布,神色異常難看,無奈張淑芬已經將話說得很明白了,如果任蘭身後有通天人物,他也隻能接受這個現實,隻要市委答應補償不讓他做虧本買賣就行了。、回到家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神府縣縣委秘書長林建陽後,後者也是震驚萬分,自己為了林家能吞並小溝煤礦暗中做了不少努力,竟然換來適得其反的結果,而且因為這件事自己還親自登門造訪了趙得三,自以為煤資局從上到下都已打通,現在的結果真讓他一時無法接受,從神府縣連夜趕回林家的別墅,和老爺子商討對策。
對於這個結果,坐在一旁的張慧聽了也是倍感震驚,不可思議地說:“不會吧?劉科長都收了卡,而且親口答應幫我們的,怎麼……怎麼卻又要關咱們家的礦了啊?”
林建陽正在氣頭上,她不說話還好,一開口就立刻引來他的訓斥:“你還說!你不是說一點問題都沒有嗎?”
張慧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支支吾吾說:“劉科長是說……說了幫我們的啊……而且他卡都收了啊。”
“我估計是煤資局那幾個家夥耍我們林家吧?會不會是那個姓任的女人給了他們更多的好處?”林建陽咬牙切齒地猜測著說。
“那也不可能吧?咱爸和張總長的交情可不是一天兩天時間了,不是一點點錢就能收買了她的吧?”張慧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林建陽看了一眼漂亮的妻子,問老爺子:“爸,咱們該怎麼辦?”
林大發一直陰著臉,抿了一口茶水,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有氣無力地說:“還能怎麼辦?省委都定了,榆陽市 政府也下了通知,還能怎麼辦?隻能認倒黴了!”
林建陽咬牙切齒地說:“那個姓任的如意算盤未免打得有點太早了,我不會輕易這麼就放過她的!”
“你以為你是誰?省委的結果你能改變?”林老爺子抬起臉剜了他一眼說。
林建陽神秘一笑說:“爸,您別忘了我在哪裏工作,黑河礦區和小溝礦區可都屬於我們神府縣的管轄範圍,這兩個月來村民去市政府拉 橫幅鬧事的事是我一手策劃的,我既然有能力讓他們去市 政府鬧,也就有能力讓他們去小溝煤礦鬧,如果事情鬧得大一點的話,我想榆陽市 政府的領導們也不會視而不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