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合約到了辦公室,這一天蘇靜剛好又臨時有事沒來上班,他便給張總和王總各自打了電話叫他們過來。
片刻後張淑芬直接推門進來,身後跟著王純清。張淑芬知道這家夥找她一般沒好事,一進來就陰冷著一張冷豔的臉蛋,直直凝著他冷冰冰說:“劉科長,你現在架子大的很,找我和老王還不直接過去,非得讓我們往你辦公室裏跑一趟!”
趙得三也不願意和她任何時候都冷眼相對,得饒人處且饒人,熱臉貼著她的冷屁股熱情地招呼說:“張總、王總,您二位先坐,叫你們過來是有個好事給你們說,怕在你們辦公室不方便嘛。”
張淑芬一邊坐一邊心想不知道這家夥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和王純清在沙發上坐下來,趙得三拉開抽屜,從裏麵抽出兩份任蘭已經簽完字的合約,起身拿過去在茶幾上分別擺開說:“張總、王總,這是任老板帶我轉交你們的,既然現在黑河煤礦都關閉了,事情算是大功告成了,人家任老板是生意人,講信譽,這是兌現給你們的承諾,兩位領導請過目一下。”
張淑芬和王純清不約而同的用異樣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同時拿起擺在各自麵前的合約認真的翻閱起來。
裏麵白紙黑字將當時的約定和承諾寫成了一條一款,內容極為詳細,包括給他們各自的股份百分數,以及每年股份分紅時間和方式。
見他們二人的臉上不由自主流露出來的喜色,趙得三嘴角擠出一絲詭笑,說:“張總、王總,任老板說話算數吧?我也沒騙你們吧,你們幫了人家的忙,人家現在兌現承諾,這就是誠信,合約上任老板已經簽字蓋章了,沒什麼問題的話你們也簽一下字,一式兩份,你們自己留一份,我給任老板把另一份拿去。”
“這個合約好像不太正當吧?”張淑芬拿起了筆又鼓勵地說。
“是啊,這個合約沒什麼法律效力吧?”王純清跟道。
趙得三嗬嗬笑道:“二位領導你們還不放心?既然任老板答應了你們的事,而且合約也給你們看了,兩位領導可別忘了,你們之間的約定本來就是不合法的,用不合法的手段做了一件事,這份合約本來就隻是你們和任老板之間的約定,簽了字肯定會有效果。百分之十的幹股一年下來少說數百萬吧?要是你們不簽的話那我原封不動給任老板拿回去就是了。”
一聽一年白白可以分到這麼多錢,王純清一下子心動了,激動地說:“我簽,簽。”說完一看一旁巋然不動的張總,又低下了頭。
“那我也簽,反正合約上也沒有我要負的責任和義務。”說著她大筆一揮,簽了名字,見她簽字,王純清也迫不及待的簽了字。
趙得三拿起簽完字的合約看了看,給他們一人一份,說:“一式兩份,你們每人留一份,這一份我給任老板拿過去。”說著轉身走到辦公桌前將合約裝進了皮包裏,回到位子上坐下來點了支煙說:“合約簽了就沒什麼事了,兩位領導可以回去忙了。”
王純清站起來壓抑不住內心的喜悅,肥胖的臉看上去有點春風得意,笑嗬嗬說:“那行,小趙,我還忙,我先走了。”
“行,王總慢點。”趙得三應道。
“張總您不走?”王總走了兩步回頭一看張總還在沙發上坐著紋絲未動,有點疑惑地問。
“老王你先去忙,我和小趙還有點事要說。”張淑芬將王純清支開了。
老王拉上門一出去,趙得三吸了一口煙鬼笑問:“張總,您還有什麼事呀?不會是……”
“小趙,你好像忘記了一件事吧?”張淑芬扶了扶眼鏡框皮笑肉不笑地說。
趙得三靠在椅子上輕輕晃動著不緊不慢地問:“張總,什麼事啊?“
“小趙,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張總冷笑著問,“任老板都知道兌現承諾,你怎麼就不知道兌現承諾呢?”
“我兌現什麼承諾?”趙得三吸著煙不緊不慢的輕笑著問。
見他裝起了糊塗,張淑芬一時就來氣了,板著臉說:“趙得三!你別給我裝糊塗!你當時怎麼說的?事情結果出來後會把那些照片和底片給我,現在裝起了糊塗!你可以用不正當的手段來威脅我,但在官場上混還得講一個信譽!要不然就算你再有心計恐怕也走不遠的!”
一見她氣急敗壞的樣子,趙得三便恍然大悟的嗬嗬笑著,板直了腰坐好說:“張總,原來是這個事啊,我沒說不講信譽啊,隻是我一時半會給忘了而已,我趙得三也是講信用的人,是這樣吧,照片和底片都在家裏放著,我明天一早拿過來給您,看您是銷毀還是保存著自己欣賞,任由你處置,您看這樣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