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得三也回頭看了一眼,發現老男人帶了另外三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衝上來了,個個凶神惡煞的看著他,他知道今晚免不了要吃大虧了,為了不讓蘇晴受到連累,更為了以此契機在蘇晴麵前展現出他男人的一麵,不由分說的朝前走出一步,將蘇晴朝身後一攔說:“蘇姐,你先包廂去關上門。”
蘇晴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感到一頭霧水,問他:“得三,這是怎麼回事?”
“剛才來結賬的時候不小心招惹的,估計是哪個單位的吧。”趙得三小聲說道,“蘇姐你先進包廂去吧,他們是衝我來的,別傷著你了。”
正說著三個中年人就窮凶極惡的衝過了過來,見狀趙得三用力將蘇晴朝身後一推說:“蘇姐你回包廂裏去,這沒你事。”
雖然明知道有句話叫“好漢不吃眼前虧”,但在蘇晴麵前,他怎麼可能拉下男人的麵子向對方求饒呢,隻能硬著頭皮迎上去了。
蘇晴正滿腹疑惑著,就被他用力一推,毫無防備的朝後退了兩步,打了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一手扶住牆,站穩了回神的時候隻見三個中年男人已經衝上來將趙得三團團圍住了。
這時正在包廂裏等他們的馬德邦聽見外麵好像發生了爭執,便好奇的拉開門出去看熱鬧,誰知一眼就看見了不遠處建委的一幫人,鄭主任正麵紅耳赤的站在一旁冷笑著欣賞這場由他而起的衝突。
看到這一幕,馬德邦肯定不會參與其中,而是拉過一張椅子坐在包廂門口,將門開了一道縫隙,探出一顆腦袋看起了戲,一邊看一邊幸災樂禍的想鄭良玉今天算是倒黴了,竟然有眼不識泰山,喝醉了酒連省委組織部部長蘇晴都不認識了,還敢指揮下屬打她表弟!
發生這樣的事情,眼看趙得三就要被這幾個人圍攻了,蘇晴怎麼可能袖手旁觀呢,見慣了大場麵的她一點也不害怕的走上前去大吼一聲:“住手!”
可能是這一身太突然了,也可能是被她的氣場給震懾住了,三個男人果真頓時停了下來,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起了鄭良玉。
平時作威作福橫行霸道慣了的建委主任怎麼能被一個女人給嚇到呢,再說今晚在自己女兒請建委的人吃飯的飯局上喝了不少酒,這會視線裏看出去的東西都是模糊的,根本不認識什麼蘇晴不蘇晴的,衝著她揚起下巴挑釁地說:“你個臭娘們給老子滾遠一點,要不然連你一起打!”
“你個老禿驢再罵一句!”在這種場合下,由於蘇晴在場,趙得三就壯起了膽子表現出臨危不懼的樣子,顯得特別威猛,有意的袒護蘇晴,更是讓她加深了對他的好印象。
“住手!”蘇晴再次一臉嚴肅的大喝一聲,仔細的看了看這個中年謝頂的男人,微微蹙起了柳眉,怎麼感覺他看起來好像很眼熟,仿佛在哪裏見過一樣,於是接著問:“你們是哪個單位的?喝多了敢在這胡作非為!”
“你管老子是哪個單位的呢!你個臭娘們給老子滾開!”禿頂男人仗著酒勁不甘示弱。
蘇晴努了努嘴,橫眉豎眼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鄭良玉醉的迷迷糊糊的,還管她是誰呢,不屑的嗬嗬笑著,揚起下巴反問:“老子管你誰呢!你他媽知道老子是誰不?”
不知是對方的氣焰太過囂張而導致蘇晴有些害怕,還是因為她麵對這種場麵而臨危不亂沉著冷靜,隻見蘇晴突然平靜下來,用極其沉著的語氣問他:“你先說說你是誰?我看看得不得罪得起。”
半醉的鄭良玉一聽她的反應,還以為她害怕了,自鳴得意的笑了下,隨即盛氣臨人地道:“你他媽給老子聽好了,老子是省建委主任鄭良玉!”
在鄭良玉傻乎乎的自報家門後,藏在包廂裏觀察著這場衝突的馬德邦暗自拍手叫好,臉上掛著壓抑不住的竊喜之情,暗暗想鄭主任,你今天可算是走狗屎運了,去招惹誰不好,怎麼偏偏就不識相,和人家省委組織部部長對著幹,這不是自找苦吃嘛。
建委主任鄭良玉?趙得三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可是自己以後的一把手領導啊,今晚自己真是有眼不識泰山,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怎麼招惹了他了。他真是有些懊悔剛才太爭強好勝了,站在一旁突然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一言不發了。
但蘇晴作為省委組織部部長,麵對政 府機關係統中一個比她級別低得多的正局級幹部,立刻就有了底氣,不由得輕蔑一笑,心想,就說剛才怎麼看見他的第一眼就覺得有些眼熟,由於平時幾乎不和建委打交道,可能隻是在省委的會議上見過一兩次麵,一時半會還真沒想起他是誰,這倒好,沒想到他竟然自報家門了,這讓蘇晴不禁感覺這家夥未免也有點太囂張了。俗話說“酒壯慫人膽”,一個區區的建委主任喝了點酒還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