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件事,藍眉雖然在張書記一番用心良苦的開導下,在他的見證下和鄭禿驢在酒桌上喝了酒相逢一笑泯恩仇,也算是盡釋前嫌了。
但她心裏還是有那麼一絲不甘心,微微皺起了娥眉,眯起了一雙鳳眼,神色顯得有些茫然,語氣微弱地說:“昨天就是在張書記的安排下,去王子飯店和他吃了頓飯,他當麵向我賠禮道歉了,張書記說怕這件事如果傳開的話對不光對我的聲譽不好,也會有損單位形象,還說怕他的人脈廣,就算真的要處理,恐怕也不會把他怎麼樣,這樣的話影響最大的反而是我自己。所以……所以我就答應了,接受了他的道歉。”
聽了藍處長的話,和趙得三猜想的八九不離十,看來蘇晴說的沒錯,官官相護,鄭禿驢作為建委一把手,紀檢張書記一方麵肯定是不敢調查他,另一方麵肯定是想借這件事來拉攏和鄭禿驢的關係。而藍處長就這樣被蒙在了鼓裏。
趙得三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會,有點替藍處長感到不公平,說“藍處長,難道你就這樣被那個畜生白白給侮辱了啊?”
“那……那還能怎麼辦?小趙,說真的,我還是很喜歡現在的工作的,我怕把他逼急了會給我找麻煩,再說昨天既然已經當麵喝過酒了,張書記也在場作證,再反悔的話不太好吧?”
趙得三皺著眉說:“藍處長您有沒有想過,這次就這麼放過他,你就不怕他會越來越肆無忌憚變本加厲的對你嗎?他可是個老se鬼啊,藍處長您長得這麼好看,他肯定不會這麼輕而易舉的放過您的啊。”
替藍處長考慮,趙得三也沒多想就把自己真實的想法說了出來,隻不過這些話從他一個下級嘴裏說出來,讓冷豔高傲的藍眉感覺有點害羞,微微紅了臉問:“那……那你說我該怎麼辦?張書記在現場作證的,那畜生的態度也很陳懇,他不可能在張書記麵前發了誓還反悔吧?張書記也答應我說隻要那畜生敢食言,就替我做主,把他告到上麵去。”
趙得三苦笑說:“藍處長您真是太天真了吧?既然這一次張書記能做和事老把這事壓下來,那鄭禿驢萬一再欺負了你,他也可以和這一次一樣找借口托詞不讓你聲張的。我本來也覺得張書記為人很正直的,不過這件事就可以看出來一個千古不變的道理,那就是官官相護。藍處長,您可不能就這麼算了啊。”
怕藍處長就這麼放棄了抵抗,那個老se鬼怎麼可能就輕而易舉的放過這個萬中無一的美女呢,就連閱女無數的自己都感覺藍處長簡直是千裏挑一的極品,更別說那個老se鬼了,要不是垂涎她的美色,想長久的將她控製為自己的玩物,他也不可能在迷了藍處長後還別有用心的拍下那些照片。
看見趙得三一臉焦急的樣子,藍眉靠在椅子上,歪著腦袋用一種迷惑的眼神看著他問:“那你說我該怎麼辦?我已經當著張書記的麵和那畜生喝過了酒,說不再追究這件事了,還能怎麼辦?”
“直接向省紀委告他不行嗎?”趙得三問道,想到這段時間省上對各單位的作風問題相當重視,如果鄭禿驢這種嚴重違反組織紀律的卑鄙下流的行為被上頭知道,恐怕他會吃不了兜著走。
雖然趙得三也算是在官場上幹過幾年,覺得自己對這些事情還是有一些了解的。但那畢竟是榆陽市,和西京市是不能比的,更何況省建委是省屬單位。在政治生態極為複雜的西京市,他對官場的了解遠不如在建委工作多年的藍眉熟悉。
聽見趙得三如此天真的話,藍眉苦笑了一下說:“小趙,你想的太簡單了,我本來情緒不好也和你想的一樣,總覺得隻要把那畜生告到紀檢部門,他肯定會受到應有的懲罰的。但是張書記的一席話讓我明白事情沒有想象的那麼容易。張書記說就算我想向上麵告發他,但是我得有證據,人家根本不可能聽我的一麵之詞的,而且如果上麵考慮到事情的特殊性質會在社會上給領導幹部的名聲產生負麵影響,肯定會壓下來的。再說那畜生在建委這麼多年,在河西省的人脈關係很廣,就像你說的,官官相護,費了那麼大的力氣再什麼作用也不起,我怕……怕到頭來反倒是他會反過來咬我一口,不讓我好過。”
藍處長的一席話讓趙得三有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看來他還是對西京市的官場形勢預想的比較簡單化了。
在這樣的省會城市裏,官場生態要比榆陽市複雜的多。
或許藍處長說得對,想要告倒一個省一級別單位的一把手,並不是自己想的那麼簡單,這其中不光牽涉的是單純的國家公職人員的違規違紀問題,還牽涉到這件事的特殊性質而產生的負麵影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