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蕊回頭白了她一眼道:“什麼送貨上門,送文件給老大(鄭禿驢)。”
這其貌不揚的臉,翻出來的白眼簡直讓人不寒而栗,嚇得趙得三不禁打了一個哆嗦,一回神,就見她已經上樓去了。
趙得三在想,該不會是上頭下來的提拔副處長的文件吧?於是站在二樓樓梯口等韓蕊下來,過了幾分鍾,隨著高跟鞋才在樓梯上傳來的聲音,趙得三還以為是韓蕊下樓來了,仰頭一看,沒人,才發現聲音是從身後傳來的,扭頭一看,見藍眉背著包走了上來,兩人麵麵相覷一眼,藍眉的神色看上去很低落,但還是強忍住難過的心情,微笑著問道:“小趙,站在這裏幹什麼?還不去辦公室嗎?”
趙得三不冷不熱的說道:“還沒到上班時間,我想站在哪就站在哪。”自從那天他發現藍眉脖子上的吻痕後對她的態度就變的冰冷如同陌生人一樣了。這一連幾天趙得三甚至沒有去她辦公室找過她一次。
藍眉的眼眸微微轉動了幾下,眉宇間凝著一層憂傷,嘴微微張了張,很想把事情的真相向他坦白,但又知道一旦說出來後他肯定接受不了自己被鄭禿驢偷pai的事實,於是又欲言又止的閉上嘴,怔了怔,轉身朝辦公室走去了。
趙得三雖然色,但不壞,而且是個愛曾分明的熱血男兒,他不允許自己看上的女人同時還在和別的男人保持那種關係,對於藍眉跟著鄭禿驢去寶吉市十多天,都發生了什麼,他一想到那種畫麵心裏就對藍眉充滿了厭惡感,尤其是想到滿腦肥腸一身厚膘的鄭禿驢趴在她身上揮汗馳騁而她還一副享受的樣子,就感到惡心極了。藍眉冰清玉潔不可靠近的純高形象一下子在心裏發生了顛覆性的變化,變成了一個三十多歲水性楊花的女人。
“賤貨!”看著藍眉朝辦公室走去,趙得三對著她曼妙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小聲罵道。這時突然韓蕊就從樓上走下來了,還以為趙得三在罵自己,就幹咳了兩聲,板著臉挑著柳眉問道:“趙得三,你罵誰呢!”
趙得三知道是韓蕊誤會了,忙嬉皮笑臉的嗬嗬說:“我哪裏有罵人啊?”
“我看你剛才的表情和口型分明是在罵人!”韓蕊走下來不依不饒的問道。
趙得三靈機一動,用恍然大悟的表情看著她,故意“哈”的笑了起來,說道:“韓大美女你聽錯了,我是說上火。”
“上什麼火?”韓蕊半信半疑的看著他。
“牙齦上火,你剛才沒看見我吐口水嘛,牙齦上火了,疼的很。”說著趙得三咬著後牙槽咂了咂,裝作牙疼的樣子。
韓蕊還真就這麼被他哄了過去,嘴角泛起一抹媚笑,嬌嗔地說道:“牙齦疼那就少抽點煙唄。”
趙得三拍了拍口袋說:“我今天就沒買煙,謝謝韓大美女關心啊。”
韓蕊瞋了他一眼,被他稱為美女,臉上樂滋滋的,說道:“行了,不跟你說了,回辦公室去了。”
趙得三正事還沒問,見她轉身要走,情急之下一把就拉住了她的胳膊,韓蕊立刻轉過臉來,其貌不揚的臉上掛滿驚訝和害羞的神色,兩頰頓時一片緋紅,語氣驚慌中帶著柔情道:“趙得三你……你想幹嘛?”
靠!以為老子對你有意思啊?趙得三見韓蕊的反應有些暖昧,就立刻鬆開了她的胳膊,若無其事地說道:“你剛才送的什麼文件?和咱們下麵人有關係沒?”
“不管咱們的事。”韓蕊說道。
“那管誰的事?”趙得三刨根問底道。
韓蕊說:“等下午你就知道了。”在下樓之前,鄭禿驢交代過韓蕊,人事廳發來文件的內容暫時不要給任何人說,下午他會開會在會議上說明的。
趙得三焦急地說道:“你現在給我說一下不就得了嘛。”
韓蕊義正言辭地說道:“不行,鄭主任交代過了,不能給別人說,不過我可以給你透漏一點消息。”說著韓蕊將嘴湊到了他的耳邊,小聲耳語道:“是關於馬副主任的。”
“馬副主任?”趙得三一臉驚訝。
韓蕊怕說漏了嘴,朝四下看了看,就神秘兮兮說道:“你別給別人說,我不敢再多說了,下午你自然就知道了。”說完就匆匆朝辦公室走去了。
看韓蕊這麼神秘兮兮的樣子,趙得三就感覺有點不對勁。和馬德邦有關的文件?會是什麼呢?
站在原地想了一會,百思不得其解,才走回了辦公室。自從藍眉出差歸來後,夏劍的臨時代理處長的權力就自動消失,這兩天在辦公室裏也不耀武揚威了,又開始主動向趙得三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