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舞廳向來是以廉價著稱,主要顧客是生活在這個城市的中下等生活圈的人們,所以,此刻,能用的姑娘還是比較少的。趙得三便坐在後排隱蔽的座位抽煙邊張望,不時有幾個大媽級的人物過來推銷自己。
趙得三還真是佩服這些大媽級的人物,這些老媽們的推銷技術簡直是運用到了極致,比那些酒水推銷員的水平更為爐火純青,逮準了對象,就會一下子坐在腿上,這在趙得三大學所學的市場經濟那門課程裏叫做衝動消費。
可惜趙得三這些年見過無數的女人,而且各個都是身材容貌俱佳的漂亮美女,這些歪瓜裂棗根本讓他衝動不起來,仔細一看,這些女人臉上像是抹了一層白灰,眼窩深黑,跟骷髏一樣,根本讓他提不起勁來,更別說衝動消費了。
這些女人們在男人中間轉悠著,幾次推銷,幾次被拒,隨即就骷髏手一甩揚長而去,作風很現實。
再看看,近處,一個酷似李詠發型的流浪藝術家朝著過道最深處奔去,熟悉這裏的人們都知道,他的目的是炮房,這也是趙得三第一次領略到這家舞廳的獨特之處,沒過五分鍾,趙得三就看到這個‘民間藝術家’從跑房裏滿載而歸,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臉上帶著一種滿足的表情。趙得三看著這個民間藝術家,愣了三秒,然後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而在趙得三的身旁,他發現了這家舞廳裏的消費者構成中有另一類人,在他身邊坐著的像是一位文藝小青年,黑色框的眼鏡,吹彈可破的皮膚,一身學生打扮。
就在這時,又一位大媽級的人物坐在了文藝小青年的腿上,在明曲(舞廳裏燈光開啟時播放的舞曲)的時候趙得三偷偷仔細一看,我滴媽呀!這‘老媽’身穿黑色連衣裙,虎背熊腰,個頭有一米七以上,臉似木瓜,眼神深邃,神似芙蓉姐姐,滿臉堆笑的時候,兩隻虎牙也不安分的鑽了出來,簡直可以用三個字來形容--重口味。
文藝小青年看來還是耐不住躁動的心,在這位大媽的幾番挑 逗之下,終於忍耐不住與大媽一前一後的步入了走道一頭的炮房。同樣,還是沒過五分鍾就出來了。而那個大媽還是不遺餘力的接著向文藝小青年旁邊的那位農民工打扮的朋友推銷自己。
估計那農民工兄弟早已經是蓄勢待發了,趙得三隻見那大媽走上去往那夥計腿上一坐,然後大媽起身,兩人眼神一對,便心領神會,一前一後直奔炮房,奶奶的,真是爽快人!見這夥計辦事直截了當,趙得三暗自佩服道。
趙得三簡單的分析了一下,見這些男人們進ru後麵房間人的時間前後都不會超過五分鍾。經過他仔細的觀察研究後發現,並不是這樣,而是發現在這些事情上也是遵循了一個經濟學原理--買東西講究一分錢一分貨。趙得三還發現,每到明曲響起的時候,總有一位短頭發,白體恤,皮膚黝黑的姑娘在舞池裏的人群中竄來竄去,跟CSonline裏的暗影芭比沒什麼兩樣,趙得三猜測估計是這姑娘生意不好才竄來竄去的,小小年紀就不讀書幹這個,長的又不怎麼樣,趁早回家去吧,這裏不適合你,奶奶的!
劉海如剛想了沒幾秒鍾,同樣一個個頭矮小瘦弱的小夥子慌張的衝著她奔了過去,靠!還真奶奶的是什麼人找什麼貨,這叫市場經濟的不確定性。東張西望的初探了一下這家黑燈舞廳裏的情形,趙得三起身前往廁所。在去廁所的過道上,一位翩翩君子模樣的男人在衝著電話吼道:“忙著呢,別打電話了!”旁邊是一個操著河西口音的女孩在打電話:“我現在上班著涅,現在過不去。”
上完廁所回來後,趙得三找了一個後排位置坐下來,繼續等待何麗萍到來。就在這個時候,有很多女孩從玄關方向衝向這邊後排,仿佛趙得三就是她們發現的獵物一樣,角色發生了互換。趙得三雖然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但是經過詳細的觀察和打探,也基本上莫清了套路,也不慌不張,等她們走到跟前,定睛一看,奶奶的,是一板凳臉的小妹妹,向他展示了自己,便直接了當的衝著趙得三問道:“帥哥,我看上你了,去後麵房間不?”
看著她很是陳懇的樣子,並且聽說剛來上班,嘴應該比較幹淨,反正何麗萍還沒來,即便是不幹,找個姑娘聊聊打發一下時間也可以啊,趙得三這樣想著,便掏出兩顆煙,一顆自己叼著,一顆遞給這個濃妝豔抹的姑娘,幫彼此點燃了煙,借著明曲演奏的時間,趙得三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姑娘,長的還不錯,而且白白淨淨的,應該入行不久,剛吸了兩口煙,閑聊了沒兩句,暗曲便響起,舞池燈光一滅,一時間什麼都看不見了,就聽見這姑娘對他說道:“帥哥,你長得真帥,我們去後麵單獨跳舞吧,免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