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東西的忠告倒是讓趙得三心裏隱約生出了一種感動的情緒,他衝他感激的笑了笑,說道:“謝謝領導您的忠告,我會注意的。” 鄭禿驢溫和的笑著點了點頭,接著說道:“小趙,你是從咱們省建委走出去的,代表著咱們省建委的麵子,在區裏工作搞得好,會給咱們省建委爭光,同樣,要是工作搞不上去,咱們單位也沒麵子的,希望你能夠保持你在這裏那種謙虛謹慎,兢兢業業的工作態度,爭取幹好區建委的工作。”

趙得三點著頭說道:“謝謝鄭主任您的提醒,我會注意的。”老家夥今天絕口不提昨天的打電話找趙得三的事情,與平時判若兩人的和善態度讓趙得三覺得有點難以理解,於是笑了笑,接著問道:“主任,您還有什麼事嗎?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下去工作了。”

鄭禿驢溫和的笑了笑,說道:“今天也沒其他什麼事,你這不是馬上要高升了嘛,就是提醒你一下,不要因為這個就心浮氣躁了,在走之前可要把自己手頭的工作搞好才行啊。”

趙得三理解的點著頭說道:“主任您放心,我知道了,那要是沒其他什麼事的話,我就先下去忙我的工作了?”

鄭禿驢幽幽的吐了一個煙圈,點了點頭,說道:“那行,就不耽誤小趙你的工作了,你下去吧。”

“那行,主任,我先下去了。”說著,趙得三將指縫中的煙蒂在茶幾上的煙灰缸裏瓷滅,起身懷著極為不解的心態走出了鄭禿驢的辦公室。

一走出鄭禿驢的辦公室,趙得三又掏出煙盒,拿出一隻煙叼進嘴裏點上,心裏還在琢磨鄭禿驢今天叫他來的真正意圖。

他一邊抽煙,一邊專心的思考著這個問題,突然就在樓梯口與迎麵走上來的人撞在了一起,隻聽到一聲女人尖銳的叫聲:“啊!”

這突如其來的碰撞讓趙得三立即回過了神,隻見何麗萍正捂著手背,皺眉哭臉,狠狠瞪著趙得三,厲聲說道:“臭小子你走路不長眼啊!”

看見何麗萍那張彌補陰雲的臉,尤其是那雙翻著白眼的眼睛,趙得三心想,今天是見鬼了,怎麼每個人都跟變了一個人似的,但他僅僅隻是在心裏想想,還是陪著笑臉低聲下氣的衝著何麗萍說道:“何姐,對不起啊,你沒事吧?”

得到了趙得三的賠禮道歉,何麗萍的表情才稍微緩和了起來,抬起左手看了看手背上,白了他一眼說道:“你的煙頭燙死我了!”

趙得三半信半疑的朝著她的手上一看,果然看見何麗萍左手手背上被煙頭燙出了一隻紅色的燙痕,便連忙抓起了這隻玉手,朝著被燙傷的部位‘噗噗’吹著氣,極為自責的問道:“何姐沒事吧?”

“死不了了的!”賈婉麗白了趙得三一眼,將手從他的手中抽出來,然後用異樣的眼神看著他,問道:“你來三樓幹嗎?”

趙得三如實答道:“鄭禿驢一早叫我上來呢。”說著,警惕的朝身後鄭禿驢的辦公室方向看了一眼。

聽到趙得三的回答,何麗萍就來了興趣,眼珠一轉,緩和了語氣對他說道:“小趙子,你跟我來一下。”說著,就徑直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走去了。

但趙得三並沒有跟著她的步子就走,反而朝著相反的方向三步並作兩步朝樓下小跑而去。

何麗萍走了兩步,沒聽見身後有動靜,回頭一看,見趙得三已經下到了樓梯拐角處,便皺緊了秀眉,氣呼呼的衝他小聲喊道:“臭小子你去哪裏!”

趙得三聽到何麗萍的喊叫,停下腳步,扭頭衝她詭笑了一下,說道:“我先辦點事,一會再上來找你。”

“臭小子!你給我等著瞧!”何麗萍見這家夥居然連自己的話都不聽了,氣呼呼的瞪著他,衝他狠狠的說道。

但何麗萍的一切舉動都是與無濟於事,隻見趙得三詭異的一笑,便閃身朝樓下跑去了。

何麗萍簡直是氣壞了,心想這家夥還沒離開這裏呢,現在就已經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了,這要是一離開這裏,還能去做答應自己的事情嗎?對於趙得三的承諾,何麗萍開始持懷疑態度了。她沒好氣的衝著趙得三閃身消失的樓梯口瞪了一眼,抬起被趙得三的煙頭燙到的左手看了一眼,‘哎呦’了一聲,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走去了。

回到辦公室裏,何麗萍倒了一杯水坐下來,從皮包裏掏出化妝盒,打照著鏡子補了補臉上的淡妝,看著鏡子中三十六歲依舊皮膚白嫩、五官精致、唇紅齒白、年輕貌美、猶如成熟小少婦一般的自己,不禁連她自己都滿意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