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這個電話後,‘金錢豹’的態度大變,當即說道:“這樣吧,車不賠了,不過毛毛,你那治療費也別要了,算是扯平了,給我豹哥一個麵子。” 孫毛毛得意的笑了笑,說道:“還差幾十萬呢,不過既然豹哥你都這樣說了,我怎麼能不給你麵子呢,扯平了也行,不過得讓那個什麼得三過來,給我跪下來磕三個響頭,叫我一聲孫爺爺,要不然的話,我還真讓公安局的人抓了他!”
任婷知道,這家夥的要求趙得三肯定是不會答應的,但是這家夥仗勢欺人,有點不肯善罷甘休,要是真把趙得三弄進去,那怎麼辦?她想了想,隻要這個孫毛毛能放過趙得三一馬,那奔馳車就算是白砸了吧,反正她也不缺一輛車。
於是,她咬了咬牙,端起酒杯站起來,對孫毛毛說道:“好,錢的事情就算扯平了,至於我得三哥得罪了你,我替他給你賠個不是!”
婷婷雖然嬌生慣養,但是從小耳濡目染,沾染了母親任蘭那個豪爽的習性,說罷,二兩半的高腳杯裏滿滿的白酒,脖子一揚,就一飲而盡了。
一般情況,一個弱女子做到這種份上,這種地下社會尋常糾紛的處理上,對方基本也見好就收了,再說了,雖然大家都不知道她的家庭情況,但是都知道她很有錢,而且事情明擺著,這事兒怪孫毛毛這個官二代,都應該知道退一步風平浪靜這個道理才是。
但是,這個孫毛毛卻沒有收手,同樣端著杯子站起來,衝任婷冷笑道:“你替那個臭小子賠不是?你他媽算老幾!行,你既然願意想幫那個臭小子賠不是,那老子就開恩一回,喝了我這一杯,算是扯平了!”
任婷還以為要自己再喝一杯,剛剛把手伸出來,但孫毛毛將杯中的酒猛然潑在了她的臉上。
“你……”任婷要飆了!
但‘金錢豹’卻拍一拍桌子,悶聲道:“婷婷,這事兒到這裏就行了!你要是不想讓那個什麼得三蹲局子,就退一步!”
‘金錢豹’是個混子,不敢得罪公安局領導,甚至巴不得去巴結人家。此時他也擔心,跟著自己的混的馬婷萬一把事情鬧大了,最終會不可收拾,所以說話的語氣很硬,不容反駁。
“趙得三蹲局子”這幾個字,讓暴怒中的任婷稍稍清醒了一點,而孫毛毛看馬婷沒反應,摟著馬子哈哈大笑,起身離開了包間兒。
從小沒受過人欺負的任婷,突然被人騎在頭上拉了一坨屎,一時間有點愣的站在那裏,酒水一滴一滴從梢滴下來。
當她回過神的時候,才現‘金錢豹’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已經走了,包廂裏就隻剩下她一個人了。
她步子有點沉重,慢慢的離開了包間兒,也沒理會酒店路人的詫異目光。
雖然心裏很不甘,但是為了趙得三不被那個家夥弄進公安局去,她知道,現在這社會,即便是再有錢,和當官的對著幹,遲早都沒有好下場,那個‘金錢豹’也不想太過得罪了孫毛毛,所以這件事她隻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了。
當小丫頭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出酒店大門的時候,趙德三還好好的在那裏等著。
剛才趙得三看到孫毛毛得意洋洋的摟著漂亮馬子離開,他就猜測到,可能這件事沒談下來,但是萬萬沒想到,小丫頭現在竟然會是這種落魄的樣子。
趙得三趕緊走上去問道:“婷婷,怎麼了?”
小丫頭擦了擦臉上的酒漬,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沒事兒了,得三哥,咱們走吧。”
“我問你臉上怎麼了!”趙得三的語氣有點怒吼的味道。
小丫頭咬了咬嘴唇,又輕輕笑了笑,說道:“是我不小心,酒灑了……得三哥,咱們走吧。”
趙得三最擅長的是什麼?當然是察言觀色,他不傻,自然是明白了怎麼回事,憤然的轉過頭,看了看孫毛毛剛才離開的方向,一句粗口從牙縫裏狠狠的擠了出來說道:“媽了個逼的!那個孫毛毛是找死!”
任婷看得出,趙得三徹底憤怒了。她了解趙得三的性格,知道這家夥要是一旦生氣,會非常狠的。
聯想到孫毛毛威脅要讓警察把趙得三抓起來,任婷忍不住有些擔心,心想,這要是死磕啊?
但是,任婷又不能把孫毛毛的那種威脅告訴趙得三,她知道趙得三的脾氣,你越是嚇唬他,他就越來勁兒,到時候,事情可能會更加的沒法收場了。
還別說,趙得三這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倔勁兒對女人還真是有一種特別的吸引力,但也不可否認,在某些時候卻讓人很頭疼。
“得三哥,走吧。”任婷裝作沒事人一樣,拉著他的胳膊,就要向車旁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