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我麻老四在新城區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做事向來是很有分寸的,老實給你說吧,這一萬塊錢呢,一部分是算是給我這位三角眼兄弟的醫藥費,一部分呢,是你這間麻將館交的保護費,這是道上的規矩,你去這一片打聽一下,凡是開麻將館的,沒人不給我麻老四交保護費,就算是你小子不給我麻老四交,還會有其他人來找麻煩的,我麻老四一旦拿了你的保護費,就保證沒人敢來你這再鬧事兒了,花錢消災,這個道理你應該懂吧?”麻老四不緊不慢的說道。
今天要不是三角眼漢子被栓柱衝動之下揍了一頓,這種收保護費的小事一直是下麵的馬仔跑腿,麻老四也犯不著興師動眾親自出馬來小麻將館裏收保護費,主要還是想樹立一下自己在新城區地下世界的統治地位,特別是在幾個得力幹將去林碑區幫童嵐看場子後,麻老四的胃口現在越來越大,逐漸向一步一步將腳伸向林碑區,所以就更不能容忍新城區會有人不拿自己當回事兒。不過這些做大佬的,向來都有一個與手下馬仔截然不同的特點——凡事能坐下來解決的,絕不會動手動腳。所以,不管是什麼談判,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麻老四是不願意與對方非要弄個魚死網破。
聽了麻老四這番話,栓柱雖然腦子反應有點遲鈍,但還是能夠聽明白這其中的言外之意,貌似這一萬塊錢不掏的話,今天自己就難逃一劫了。
可是對栓柱來說,一萬塊錢那可是一個天文數字啊,就這麼白白交給一幫地痞,那多心疼啊,再說這家麻將館又不是自己開的,黑娃早已遠遠躲掉了,而大股東鄭潔又不願意出麵,現在就他一個被這幫地痞圍著,說什麼也不敢做主拿一萬塊錢喂這群野狗啊。
當務之急,栓柱覺得隻有盡量拖延時間,給自己騰出求助的空間才行,於是,他再一次用了緩兵之計,撓了撓後腦勺,唯唯諾諾對麻老四說道:“四哥,其實不是俺不願意出這一萬塊錢,是這樣的,這家店其實不是俺的,俺不是老板,俺的一個朋友才是老板……”
“你不是老板?那你那個朋友人呢?”麻老四微微橫了一下眉頭,稍顯驚訝的看著栓柱質問道。
“他……他剛才還在,一看到大哥你們來了,他跑了……”栓柱說道。
“窩囊廢!”三角眼漢子跟著罵了一句,接著用那種很囂張的眼神瞪著栓柱,說:“喲嗬,那這麼說你小子倒是根硬骨頭啊?不管你是不是老板,但是今天老子是你打的,這錢你必須得拿出來!否則的話,老子讓你嚐嚐是老子手裏的鋼管硬還是你的骨頭硬!”
栓柱見三角眼漢子又要準備動手了,連忙雙手抱頭說道:“大哥你息怒,俺……俺這不是在和大哥們商量嗎……大哥您有話好好說……”
麻老四向三角眼漢子擺了擺手,這貨便將舉起抄著鋼管的手緩緩放了下去,極為不情願的問麻老四:“四哥,那你說吧,咋辦?”
麻老四對栓柱說道:“兄弟,這一萬塊錢一份都不能少,不管你是不是這裏的老板,但是這錢必須得拿出來,一來是賠我小弟的醫藥費,一來是保護費,你去道上打聽一下我麻老四的為人,一旦拿了你的錢,就一定會保你平安,至少在新城區,沒人會敢再來你場子裏搗亂的,明白不?這叫和氣生財,兄弟你今天最好識相一點,否熱的話後果如何,我想你應該也明白吧?”
栓柱身處這幫小痞子的包圍圈,知道今天自己要是一意孤行,不肯答應麻老四的要求的話,肯定是吃不了兜著走,一通亂棍之下,輕一點頭破血流,重一點斷腿斷手,何苦呢!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個道理栓柱還是明白的,於是,無奈之下就連連點頭說道:“大哥俺知道,和氣生財俺也懂,可大哥,俺真的不是不願意交這個錢,俺現在沒有這麼多錢啊……要不……要不等俺湊齊了錢再給大哥您親自送過去,大哥您看咋樣?”
栓柱在這個時候隻能盡可能想法辦先支開這幫人,給自己騰出時間和空間去求助別人。
“錢不夠是吧?”麻老四見栓柱那個點著頭的膽怯樣,看出來這家夥也不敢對自己的要求說個不字,隻是現在這貨身上沒那麼多錢而已,麻老四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渾身土鱉氣兒的家夥,從栓柱的衣著打扮就判斷出這個土老帽也不像是個有錢人。
“是,大哥,俺……俺現在沒那麼多錢。”栓柱連忙點著頭說道,“等俺下去抓緊時間湊齊了錢就給大哥您親自送過去,大哥您看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