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純清笑道:“小趙,你幹的很好啊!我果然沒有看錯人,我當初就知道小趙你將來一定會很有前途的,嗬嗬,看來我猜的一點都沒錯,今天你回來了,咱們也算是老朋友相聚了。”
趙德三點了支煙,不冷不熱的笑道:“我不知道王副局長也會來的。”
王純清的臉上一陣尷尬,看了一眼張淑芬,張淑芬忙笑著說道:“我覺得既然小趙你回來了,以前你剛來煤炭局的時候是跟著咱們王副局幹的,他也算是你的老領導了,我就把他給叫來一起作陪了,你不介意吧?”
趙德三嗬嗬的笑道:“我怎麼會介意呢!”
王純清嗬嗬的笑了笑,就去安排上酒菜,張淑芬笑著說道:“小趙,你回來了我很高興,不過咱們今晚酒就少喝點,簡單一點,多聊聊,你看怎麼樣?”
趙德三輕笑道:“張局你是主人,你說的算!”
吃飯的時候,王純清為了讓飯局上的氣氛不至於那麼尷尬,就盡量的談笑風生,恰到好處的講一些市井段子,他端起酒杯說道:“有一子啊,我去咱們鄉下的某個鄉裏,就不說具體那個鄉了,去檢查工作,鄉裏有個餐廳剛好那天開業,鄉裏的領導就請我們去那兒吃飯,開飯前,這個餐廳的小老板就先說話了,他說,各位領導,沒啥好東西……”
剛說到這兒,張淑芬就‘夫唱婦隨’的‘撲哧’笑了一下,說道:“對對,領導都沒有什麼好東西!”那意思好像是在為自己當初刁難趙德三找開脫的借口。
王純清接著笑道:“他本意是想說,這個餐廳的飯菜沒啥好東西,是個謙虛的說法,嗬嗬,接著他又說了,各位領導也沒殺好東西,都是小青年做的……”
“老王別講了……笑死我了……”張淑芬做笑噴狀擺手阻止王純清繼續往下講。
王純清又笑著解釋道:“本來是說飯菜都是些年輕人做的,結果成了罵人話了!”
張淑芬笑著說道:“別解釋了,我聽明白了,這個有點葷段子的意思了,隻不過是拿領導開刷,我喜歡!”
王純清嗬嗬的笑著說道:“領導就是為人民服務的,我們主張執法公正執政為民嘛,我們是人民的公仆,人民才是我們的主人!隻要主任開心、高興了,社會就和諧了,我們做仆人的,被羞辱了又如何呐!”
張淑芬笑了笑,見趙德三一直沒有講話,就轉移了話題說道:“現在西經有了小趙這樣的父母官,我們煤炭局也很高興啊,來,我提議,咱們幹一杯!”
趙德三的身上已經起了一對雞皮疙瘩,稍微一抖動,都能掉一地!
他勉強堆笑,端起酒杯,和王純清與張淑芬輕輕碰了一下,隻是稍稍的抿了一小口,就放下了杯子,數年前,陪領導出去應酬,自己不但要替領導給上級領導敬酒,還要替領導擋酒,每次都差不都要喝死,但現在他的身份不一樣了,身為省會城市下轄副區長,在地級市局級領導麵前,他有隻喝一口酒的資本閃電召喚者。
這頓酒席是看似愉悅實則暗潮湧動的氣氛中結束了,最後王純清笑眯眯的說道:“小趙,今天能和你一起喝酒,我這心裏很開心啊,你當了大官,還能記得回來看看我們這些老領導,我和張局長的心裏都感到很高興啊!”
趙德三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當然了,要不是張局長和王局長當初的提攜,我趙德三也不會有現在的嘛。”
一句綿裏藏針的話,就像是針一樣紮在了張淑芬和王純清的心上,讓兩人的心裏一震,忍不住對視了一眼,張淑芬這個女人,能在榆陽市煤炭行業混的這麼如魚得水,一方麵是有丈夫李常平的幫助,另一方麵,她懂得利用女人的優勢來讓上級領導為他服務。
酒席散後,張淑芬說自己喝多了,讓趙德三看看在她這個老領導的份上,將她往回送送。
趙德三心裏很清楚這個戴著金絲邊眼鏡的老女人的心思,他當然也沒有拒絕。
於是,就扶著裝醉的張淑芬上了車的後排座。
在路上,張淑芬的手就很自然的搭在了趙德三的腿上,趙德三帶著報複的心理,並沒有拒絕,兩個人在黑暗中互相摸索著,嘴上說著天氣路況等不著邊際的話,下麵卻是暗度陳倉。
司機老劉專心開車,他一輩子留在煤炭局小車班開車,對後座上的齷齪事兒早已經是司空見慣,見怪不怪了,無論是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都會保持沉默,這也是他能一直幹下來的原因,都以為他是個木訥的人,這樣的司機往往是最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