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人佯裝出一臉沉重的表情,點著煙鬥吧嗒吧嗒的抽了一口,對老伴兒說道:“咱們老鄧家是絕對不能斷了香火的,咱們老鄧家以前在村子裏也算是大門大戶,現在生了個殘障孫女,已經讓村子裏的人看熱鬧了,這要是斷了香火的話,那咱們這老臉還往哪裏擱啊。”
老女人有點不耐煩地問道:“老頭子,你到底是咋想的啊?你說說看!”
老頭子又是吧嗒吧嗒的抽了幾口煙鬥,在屋裏踱著步,然後回過身來對老女人委婉地說道:“小軍現在得了那種病,都不能那個啥了……”
還沒等老頭子繼續往下說,老女人就打斷了他的說說道:“小軍的病也不是不一定就治不好啊,隻是現在醫院還沒啥辦法,說不定有啥中醫偏方可以治呢。”
老頭皺著眉頭說道:“你還說偏方?要不是你當初抱孫心切給小軍總是吃中藥,他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啊!”
老女人被老頭子這麼一說,就自知理虧的低下了頭,支支吾吾地說道:“我是小軍他媽,我這不也是為了小軍好嗎。”
老頭子‘哎’的歎了口氣,吧嗒了一口煙鬥,說道:“現在小軍已經不能那啥了,就算是治好了病,你看他和小琴是表兄妹,咱們當初不信,現在生了個殘障孫女,難道還敢讓他們再生啊?要是再生個殘障的,咱們老鄧家可就徹底垮了!”
老女人聽到老頭子這番話,像是一下子被點醒了,抬起頭來看著老頭,問道:“老頭子,那你是啥意思?你咋想的?”
老頭子老女人身邊坐下來,吧嗒了一口煙鬥,用那雙三角眼看著她,委婉地說道:“現在想讓咱們老鄧家續香火,就隻能換人了。”
“你是說讓小軍和小琴離婚?給小軍另找?”老女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看著老頭子。
老頭子狠狠瞪了她一眼,說道:“問題出在小軍身上,給小軍找啥找啊!”
老女人這才恍然大悟了,皺著眉頭問道:“那你的意思是給小琴找一個?”
老頭子不置可否的看了一眼老女人,老女人隨即緊皺著眉頭,說道:“這可咋行呢,這要是被村子裏的人知道了會被笑掉大牙的啊!不行的,使不得的!”
老頭子說:“不讓村裏人知道不就行了!”
老女人看了一眼老頭子,緊皺著眉頭搖頭說道:“沒有不透風的牆,咋可能呢,你從外麵找個男人,那男的到時候肯定會亂說的!”
老頭子又狠狠的瞪了一眼老女人,說道:“你想哪去了!誰要從外麵找男人了!這個事情隻能是咱們老鄧家內部解決,絕對不能讓外人參與的!”
老女人聽到老頭子的話,一臉迷惑的看著他,問道:“老頭子,那你的意思是?”
老頭子一臉凝重的看著老女人,委婉地說道:“借種,現在小軍不行了,為了延續咱們老鄧家的香火,隻能是我這個做老子的代替兒子了。”
“啥?你……你要代替小軍子?”老女人聽完老頭子的解釋,兩眼瞪得老大,瞠目結舌的看著老頭子。
老頭子知道自己這個想法剛一說出來,老伴兒肯定會感到驚訝無比的,他平心靜氣的耐著性子對她解釋道:“那你說咋辦?現在兒子不行了,咱們老鄧家總不能斷了香火吧?但這件事肯定是不能讓外人參與的,自古以來就有這樣的傳統,要是小軍有個兄弟啥的,還可以代勞,但是咱就這一個兒子,隻能是我這個當爹的來代替兒子了,再說我跟小琴是隔輩人,是她姨夫,也不存在血緣關係,這是咱們老鄧家延續香火唯一的辦法了。”
畢竟是老夫老妻過了大半輩子了,老女人聽完老頭子的講述後,不但沒有反對,反而像是受到了啟發一樣,覺得老頭子講的也有道理。
隻是她有些擔心兒媳孫小琴那邊,就一臉憂慮地說道:“這個辦法是可以,可是小琴那邊咋說啊?”
老頭子聽到老伴兒同意了他的想法,心裏一陣欣喜,扭頭看著老伴兒,說道:“這個就要你去和小琴說了,給她多做做思想工作。”
老女人神色凝重的看了一眼老頭子,點了點頭,說道:“那我抽空找時間和小琴說說吧……”
這個時候,在孫小琴和鄧小軍的臥室裏,老頭子坐在兒媳孫小琴身旁,見她沒有說話,就問她:“小琴,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孫小琴這才回過了神來,一轉頭,鼻子差點碰在了公公的鷹鉤鼻上,她完全沒意料到公公已經幾乎是挨著自己的身子了,就不自覺的往旁邊挪了挪,尷尬地笑了笑,說道:“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