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婦女一直把趙德三送到了傳染區外,也囑咐趙德三工作別太累了,別以為自己現在還年輕就不當回事,要注意自己的身體。
看著中年婦女一副母親囑咐兒子的神情,趙德三心裏就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從醫院裏出來,趙德三正要上車返回旅店,突然發現在馬路對麵的公交車站牌下麵,柳月正雙手插兜,腳尖踢著一個小石子神情漠然的看著他。
她怎麼會在這裏?趙德三頓時感到有些驚訝,二話不說走上前去問道:“柳月,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裏啊?”柳月一副不耐煩地樣子看著他,還沒等趙德三說什麼,接著又問道:“你今天看望的生病的朋友是誰?”
“一個朋友。”趙德三不想對柳月說那麼清楚,便模棱兩可的回答。
“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吧。”柳月用異樣的眼神看著趙德三慢慢的說道。
“你怎麼知道啊?”趙德三有些驚訝地問道,臉色頓時有些難堪起來:“你竟然跟蹤我?”
“自己做了壞事還怕別人看到?”柳月沒有回答趙德三的話,反而質問起了趙德三來。
“柳月,你這什麼意思啊?我看朋友怎麼就是做壞事呢?你怎麼還跟蹤我呢?!”趙德三最恨別人侵犯自己的**,心想奶奶的,我看望什麼朋友管你什麼事,竟然跟蹤老子!
“我看得出你對那個鄧小荷挺有意思的,剛去看完她回來又跑到這裏來討歡心,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柳月也毫不示弱。
看到兩個年輕男女在爭執,一旁等公交車的人圍了上來看熱鬧。
趙德三有些生氣地看著柳月說道:“柳月,我的事情你少管吧,我來看望病人怎麼了?至於鄧小荷隨便你怎麼說好了,真是無理取鬧!”說完趙德三就氣呼呼的揚長而去了。
趙德三看到柳月竟然官起了自己的閑事,這有點不像她平時的作風,和他印象中的柳月有點不一樣,真想把那天她差點被玷汙的事情說出來,但是趙德三忍了,他能感覺到柳月也是因為對自己有好感,才會這麼做的。
看到趙德三氣呼呼的離開了,柳月呆呆的望著趙德三的背影,心裏很不是滋味兒。
今天一早原本要一起回去,但是趙德三臨時又改變了注意,吞吞吐吐的說要去看一個生病的朋友,這讓柳月就覺得有些奇怪,就假裝說自己去買東西,其實是偷偷的跟在了趙德三的後麵,看到他進入了省人民醫院的傳染病區,就跑到門口值班室那個護士去問趙德三看望誰,護士就告訴他剛進去的那個男人是去看望一個叫藍眉的女人,柳月就意識到了一些什麼,在她看來如果趙德三和這個女人之間沒有什麼特別的關係,也不會冒著被傳染的危險去看望她的。
“大色狼,花心大蘿卜!”柳月狠狠地將馬路邊一塊小石子一腳踢的很遠,這才慢慢的向前走去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回到了旅店,誰也沒有理誰,趙德三三下兩下收拾好東西,來到一樓的前台退了房,過了好一會兒柳月才背著小包從樓上下來了。
退房後兩個人在回去的車上,也是一直沒有說話。
第二天一早,趙德三就又投入到了繁忙的工作中,幾乎也把和柳月之間的不愉給忘掉了。他一方麵打電話催促規劃院的李教授盡抽時間來趟產霸區,另一方麵又把工作重心轉移到了二期規劃征地拆遷這件事情上來。
現在已經是六月底了,田裏的油菜和小麥全部已經成熟了,兩個村被征用的大片土地已經開始用圍牆圍起,裏麵隻有一小部分油菜和小麥還沒有收割。
被征用的農戶也開始搬遷,為了讓被拆遷的農戶有個過渡的家,趙德三和當地政府、街道辦經過聯係協商,將趙家村廢棄的小學校舍整理出來,作為農戶們拆遷後的暫時安身之處。
本來區裏征管處是租用了幾輛推土機直接將索要拆遷的農房推倒,但是農戶們卻提出要求自己拆自己的房子,上麵的廢木料和磚瓦可以在修建新房的時候用上。
趙德三也答應了,雖然這樣會耽誤工業園區二期規劃建設的時間,但是他知道農戶搬遷建房也在趙德三的親自安排下,區裏征管處的通情達理也贏得了大部分農戶的好感,本來違章建房所有的材料已經經過估價進行了補償,現在農戶自己又想拆下來拿走,區政府也同意了。所以趁著馬上三夏大忙,農戶們陸續搬進小學校舍,就抓緊時間拆房了。
雖然區政府的舉動得到了大部分被拆遷戶的理解和支持,但是並不是全部人都支持和理解,趙德三去西經市跑規劃工作之前,那些釘子戶在征管處處長張鵬的軟磨硬泡下基本上都簽訂了拆遷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