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建國看到趙德三那不屑的態度,立即意識到這小子根本就是在故意刁難自己,這時候聞聲趕來的村民們已經越來越多,近百名男女老少圍在四周看起了熱鬧。
於建國衝李德三威脅道:“這件事性質十分嚴重,已經驚動了省公安廳,你最好老老實實的把問題說清楚了,告訴我朱雪麗現在究竟在哪裏?”
趙德三冷笑了一聲,說道:“這兒是西經,榆陽的警察管不到我們這兒,你少威脅我!”
於建國看到趙德三那有些囂張的態度,沒耐心和他糾纏下去了,冷笑道:“好,拷起來在問!”
兩名警察隨即伸手去擰趙德三的胳膊,趙德三的雙臂稍微用力,雖然力量不大,可是發力的角度極其巧妙,兩名警察腳下一個踉蹌,身體居然撞在了一起。
於建國看到這小子身手不凡,立即命令剩下的警察向他圍攏過來。
趙德三原本就沒有打算和他們鬧僵的意思,向後退了一步,說道:“我說,臉都是自己給的,如果你們再這樣蠻不講理,回頭萬一出了什麼事情我可不敢保證。”
這個時候王懷書也來到了門外,他慌忙分開趙德三和那群警察,說道:“我是清河村的黨支書,有什麼話,都和我說。”
於建國雖然打心眼裏瞧不起這個小小的村支書,可是他卻不能忽視村支書在這座小山村裏的影響力,周圍越聚越多的老百姓肯定會站在村支書這邊,雖然他們手裏有槍,可總不能真的就向老百姓開槍。
於建國先後在老杜和趙德三那裏碰了釘子,已經意識到這幫人絕非常人,開始他過來的時候之所以態度強硬,是因為認定雪莉已經遇難,可從趙德三的話中他已經察覺到,雪莉並沒有死,想法在短時間內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法,此一時彼一時,於建國身為榆陽市公安局副局長,也不是魯莽無腦之輩。
他揮了揮手,示意手下這幫警察暫時退下,控製住內心的情緒,說道:“昨晚是不是有一個女孩子騎摩托車衝下山崖了?”
王懷書一臉的糊塗裝,說道:“不知道,真要是有人衝下山崖肯定摔成肉泥了。”他對於建國這幫人的囂張跋扈也是大為不滿,故意繞起了彎子。
於建國意識到眼前這個老家夥是個老油條,心裏不由得有些發怒,可有件事他不得不顧,那就是神龍鎮屬於西經市,自己這次任務是跨市作業了,無論事情的起因如何,在警察係統內部來說,自己都是壞了規矩,自己理虧,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到朱雪麗的下落,隻要她沒有事,什麼事情都好說,如果朱雪麗真的出了大事,那後果……想到這裏,於建國的脊背上已經冒出了冷汗,他甚至都不敢想下去了。
他咳嗽了一聲,繃的緊緊的臉上居然露出了一絲笑意,說道:“老同誌,既然你是村支書,就應該明白事情的利害,昨晚那件事你一定知道吧,有個叫朱雪麗的女孩失蹤了,希望你能夠配合我們的工作,盡早幫我們找到她。”
王懷書吧唧了一口旱煙,忽然吐了一口濃痰在地上,說道:“我說你有啥事不能好好說,非要把刀弄槍的?大清早的,你就把我們張鎮長給拷了,還想銬我們小趙區長,你讓我這個村支書的臉往哪兒擱?”
王懷書雖然隻是一個村幹部,可也是極其愛麵子的人,區裏的工作組來到清河村,遇到了這檔子事,歸根到底還是因為老杜喜歡出頭的緣故,無論理在哪一方,在王懷書的概念裏,我的地盤我做主,你們警察怎麼著,拿槍怎麼著,老子還真沒把你們放在眼裏。
於建國被王懷書當眾數落了一通,倒還算是沉得住氣,但身後那群小警察們卻忍不住了,其中一個怒吼道:“老家夥,你和我們局長說話注意點!”
王懷書冷哼了一聲,雙目斜睨著這個突然殺出的小警察,撇了撇嘴,不屑地說道:“龜兒子,誰家褲襠沒栓緊把你這貨給露出來了?”
圍觀的村民頓時發出了大聲的哄笑,小警察被王懷書給羞辱的滿臉通紅,熱血上頭,也就沒有考慮任何的後果,怒吼道:“辱罵人民警察,信不信我把你銬回去!”
王懷書抖了抖披在身上的灰布衫,將旱煙噙在嘴裏,揚起雙手說道:“來銬我!你動一動老子就跟你姓,來啊,銬我啊,銬你娘!”王懷書此時就像是山間那傲立在風中的青鬆,雖然身在一個不起眼的職位上,可此時王支書卻把他的權威和強勢放到了最大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