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今天這個事情,遲早會驚動市裏麵的領導,市領導要麼把他們兩個人一起叫過去訓話,要麼就是先叫王樂際過去,肯定是沒有先叫他過去的道理,畢竟王樂際是張市長派下來的人。
這個時候,在區委書記張增賢的辦公室裏,王樂際已經坐在沙發上向張增賢告了狀,將剛才在趙德三辦公室裏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張增賢。
聽完王樂際的講述,張增賢將身子靠在老板椅上,點了一支煙,眯著眼睛神色顯得有些凝重,說道:“這個趙德三也太不像話了,作為領導幹部怎麼能動手動腳的……”
王樂際在張增賢麵前佯裝出一副很受委屈的樣子,說道:“張書記,我這也是好心想教導他一下,讓他注意一下工作態度,結果他小子不但不領情,還動了手,他這是一點都不把張書記你那天講的話放在心上啊!”
張書記看了王樂際一眼,凝著眉頭,一縷縷煙霧從嘴角緩緩飄出,漫過了麵門,讓他的表情顯得很是陰沉,若有所思的想了片刻。
隨後張書記對王樂際說道:“樂際,你看這個事情該怎麼處理啊?”
王樂際一副倍受委屈的樣子,對張增賢說道:“張書記,我看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這小子今天敢和我動手,要是不給他點顏色看看,說不定他以後還會搞出什麼名堂來,他這是一點都不把咱們放在眼裏啊。”
這家夥城府極深,想借刀殺人。
張增賢聽了王樂際的話,雖然知道這家夥有誇張的成分在裏麵,但是他也很清楚,如果今天這件事自己裝作沒事人一樣,不表示出自己的態度來,會更加助長趙德三的囂張氣焰。
市長張德旺之所以安排他下來,曾委婉的表示過要讓趙德三受點苦頭的想法,這個時候不單單趙德三沒受到什麼苦頭,反倒是自己的人被趙德三給揍了!
這口氣張增賢肯定是不會輕易咽下的,但這老家夥又知道,在這個時候,那小子肯定在氣頭上,自己雖然是區委書記,但從級別上來講兩個人是評級,有自己出麵叫他來談話肯定是不太恰當的,而且自己來產霸區時間不長,屁股還沒有坐熱,親自出馬或許會讓結果更遭,一旦這次自己壓製不住那小子,那以後想要壓製他,就難上加難了。
這樣想著,張增賢心裏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他讓王樂際先回去,等王樂際拉上辦公室門離開後,張增賢拿起桌上的電話撥通了市長辦公室的電話。
張德旺接上了電話後,這老家夥自然是在電話裏添油加醋繪聲繪色的將剛才在趙德三辦公室裏發生的火爆場麵描述了一遍,自然是把所有的責任全部都推給了趙德三,並且在電話裏表現出了憤慨又無奈的樣子。
市長張德旺早就看不慣趙德三了,派張增賢與王樂際下來擔任區委的一二把手,目的就是想利用自己的勢力來打壓趙德三在區裏的銳氣,給他戴上一個緊箍咒,結果緊箍咒還沒戴上,唐僧就被趙德三那個潑猴給揍了,這讓他這個觀音菩薩情何以堪啊。
果然不出趙德三所料,他得到消息王樂際被市長張德旺叫到了市裏去。下午一上班,他就接到了市長辦的電話,讓他去張市長那裏。
趙德三知道這一劫是逃不過了,他幹脆抱著豁出去的心態,開車去了市裏,大搖大擺的來到市長辦公室門口,敲開了門,走到了辦公桌前站定,臉上帶著既緊張又委屈的神色,用怯怯的聲音對低頭假裝看文件的張德旺叫了一聲:“張市長……”
張德旺聽到這聲叫喚,這才抬起頭來,一臉嚴肅,兩眼冰冷地盯著趙德三,冷哼了一聲,毫不客氣地問道:“你是國家幹部還是社會上的混混啊?”
問了這句話後,張德旺就隨手端起辦公桌上的茶杯開始喝茶,這句話問的有點沒頭沒尾,並且是硬邦邦的,是個人都能從這句話中聽出問話人此時此刻恐怕正一肚子的滔天怒火。
趙德三自然心知肚明張德旺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也沒有多想,故意佯裝出一副很委屈的樣子,解釋著說道:“張市長,這事兒不能怪我,是他王樂際欺人太甚,我就是……”
“你就是什麼?”張市長不等趙德三說完,就硬生生打斷了他的話,將手中的茶杯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放,聲音提高了八倍:“我看你就是無法無天,組織上培養你是幹什麼的?啊?在辦公室裏動手打架你還有理了?”
說著,他伸出手衝趙德三點了點,接著說道:“你以為你是誰?你有沒有把組織紀律當回事兒?你要搞明白,你是產霸區區長,是區裏的領導,區裏是為老百姓服務的機構,不是你耀武揚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