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趙德三實在是忍不住,想開口解釋點什麼,可沒等他說下去,張書記就把他的話給攔住了:“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也不管有什麼具體的情況,亂搞男女關係這種事情要不得啊!你是黨員,是國家幹部,組織上的規定製度你應該清楚啊,怎麼能犯這種生活作風的上的錯誤呢,人家李主席不管和老婆之間的感情怎麼樣,你怎麼能攙和進去呢,你這不是不給人家李主席麵子嗎?”
張書記看著趙德三那尷尬的樣子,貌似有些不想繼續奚落他了,畢竟李啟科也交代過他,不要把這事兒傳出去了,於是他接著又補充了一句說道:“就連我也要給人家李主席幾分麵子的!”
趙德三的心徹底涼到脊梁骨,一種想站起來大喊一聲“要殺要剮隨你便!”的衝動難以抑製,但畢竟經曆著官場洗禮的他,還是學會了幾分忍耐,無奈之下,他側目看了看坐在一旁的王樂際,就見他正用一種幸災樂禍的眼神看著自己,雙目相撞,趙德三自然是敗下陣來。
他趕緊收回了目光,幹咳了一聲,說道:“既然李主席下來找張書記您了,那還有什麼好說的,而且我也已經給李主席下過保證了,我想李主席的本意也不想把這事兒鬧大的,張書記,我下去自己再找李主席談一談,我也不想因為我自己的個人生活作風問題給區委區政府抹黑,張書記您看可以不?”
“我看不可以。”倒是一旁的王樂際卻插了句話。
“這……”趙德三又被噎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是好。
“算了,算了,樂際,人家德三同誌年輕不懂事,生活作風上出了點問題,不影響大局就行,組織上本著懲前毖後的原則,讓他知道一下自己的錯誤就行了,這種事情就沒必要上綱上線了,也算是給人家李主席一個麵子,這事兒傳出去對李主席的影響不好。”讓趙德三沒有想到的是,張書記竟然當起了老好人,打起了圓場。
趙德三心裏的鬱悶就別提了,事情搞到現在,倒成了他們放自己一馬了,要算賬也是人家李啟科找自己算賬啊,這不是黑白顛倒了嗎?這樣一來,好像自己還欠了這一正一副兩個老家夥的人情了?
可就在趙德三心裏極度不平衡的時候,王樂際說道:“張書記,我覺得這種事情必須要讓德三同誌好好的認真反思一下才行啊。”
張書記的麵色凝重,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說道:“德三同誌,你這個個人生活作風的問題必須要好好反思才行啊。”
趙德三一臉尷尬的站在那裏,他知道這兩個老家夥一唱一和的,就是想讓自己明白,他的命運完全掌握在他們手上,他還能說什麼呢,隻能是默不作聲的表示認命了。
如願以償的王樂際,帶著勝利者的微笑,衝張書記點了點頭,然後站起身來,說道:“張書記,我那邊還有點事兒,我先去忙了。”
等王樂際走了之後,張書記就一直那樣和顏悅色的看著趙德三,直看的他心裏有點發毛,瞪著眼睛看著這個老家夥,一時間辦公室裏安靜的連掉下一根針都能聽見……
“嗬嗬。”張書記溫和的笑了起來,他用手指了指趙德三說道:“德三同誌呀,你還是太年輕了,別的我就不說了,要注意自己的作風問題,剩下的事情我也不想多說了,至於該怎麼去處理,你自己去解決吧,但唯一的一點,就是不要因為這件事給咱們區委區政府帶來負麵影響,知道不?”
趙德三先是搖了搖頭,接著又點了點頭,嘴裏自言自語的應了聲:“知道……還是不知道?”
不管怎麼想,不管願不願意,趙德三都要麵對張書記這張狡猾的老臉,張市長給自己戴的這頂緊箍咒,現在算是越收越緊了……
看著趙德三在發愣,張書記又幹咳了兩聲,笑了笑,轉移了話題說道:“對了,德三同誌啊,這兩天我抽時間去下去走訪了區裏的幾家企業,覺得你負責主持的對那個紡織廠的改製工作做的很不錯,紡織廠的效益現在起來了,但是還有一些企業也麵臨發展的困局,我想著咱們抽時間開一個會,商討一下經濟體製改革方麵的工作,你看怎麼樣?”
要扳倒一個人,最有效的辦法是從工作入手,才能光明正大的置人於死地,張書記自從來到區裏後,一直在找機會弄趙德三,但是從日常生活方麵著手,顯然效果不夠好,而且還會帶來很負麵的影響,現在要打壓他,必須從他這個區長所負責的日常工作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