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吾劍在他的戰刀邊旋轉起一團團銀光爍爍的電光,他的普通戰刀無法抵擋我上古利器的鋒芒,順鋒避讓。我也側麵讓開,隻與他刃身相交。
“關大人,”我說,“偷襲一個女人,你算什麼男人?”
他不說話,隻是對我一路砍削,我與他交戰數個回合,漸漸從他的套路中尋找破綻。他是一個騎兵出身的戰士,又是半路出家,這注定了他在平地上不是我的對手。
“唰唰唰!”昆吾劍在他的身上劃開幾個充滿致命威脅的破口,他的鎧甲連接線被我破開了幾處,他連忙後退數步,穩住馬步。
“殺了你!”他狂暴地叫了一聲,又向我衝過來。雲柯大人試圖抱住他,被他雙手撕拉著甩開。
“關大人,你是帶兵的將領,也是騎馬的好手。你不要在平地上浪費你的好才能。”
他擦擦肩膀上被我劃開的傷口,重重哼一聲:“一個玩物……”
“你說什麼?!”
我的腦袋嗡地一聲巨響——這也太震撼了吧?
“一個玩物有什麼資格來說我?”他把戰刀一肅,刀鋒暴烈向我席卷進攻。
關雲飛的話語呼的一聲衝入我的腦門,我的頭腦豁然若白雷劈裂。
眼角眯起弧度,冰涼的殺機從我的肺腑中生了出來:“玩物……”居然可以這樣汙蔑我與去病之間的感情?我手中的劍勢緩慢下來了,充分利用寶劍的快刃不斷與他碰撞,隻要稍有機會便會破刀而入,切斷這個家夥的喉嚨,讓他知道信口雌黃、汙血噴人的後果!
“彎彎姑娘,手下留情!”雲柯旁觀者清,看出我殺念已動。我清醒過來,現在不是互相殘殺的時刻,劍鋒堪堪讓過關雲飛的快刀。
我讓他,他卻不讓我。我隻得將劍鋒一扁,又一次逼開了關雲飛的攻擊。
我沒有興趣與他遊鬥,真氣一振,劍芒嗡然作響,昆吾劍如同銀蛇般一頓狂攪,關雲飛的刀身被迫與我相撞,斷成了兩截。
斷刀在空中劃出淩厲的風聲,貼著關雲飛的耳麵而過。
“關大人,你覺得你能夠殺了我嗎?偷襲都不奏效,麵對麵你更沒有機會了。”
他的連番進攻都被我仗著昆吾劍之利化於無形,深知大勢已去,望著我直喘氣。
“知道為什麼我剛才能夠躲過?”我們如今身處險惡之地,我不想和他凶兵糾纏,嚐試從心理的戰略上瓦解他對我的殺意。
他方才偷襲已經盡了全力,確實有些不甘心:“為什麼?”
昆吾劍的劍鞘反光外加我的視力異常令我不那麼容易被人偷襲。此外,他自己也有一定的失誤之處,我習慣了防備他人。
“是你自己泄露了你的想法。”我說道,“你方才觀察地形,決定躲藏位置的行動,說明你一定是有經驗的斥候兵。既然如此,月氏人接近我們的時候你怎麼會不及時發現?你坐崗放哨如此心不在焉,怎能不讓我生疑?”
“真是小看你了。”
“我也小看關大人了——行事的手段可以卑鄙如斯!”
“手段卑鄙?”關大人大吼著,“我關雲飛這條命要死也要死在戰場!我不想為了一個女人觸犯軍法!”
我苦笑,自己何至於被霍去病的部下痛恨如此:“關大人是上戰場殺敵的好漢子,既然,我在大人眼中不過是個……”那個令人反胃的詞語在我的喉嚨裏滾了一滾也無法吐出來,這就是古代男人看我的眼光:“大人不怕髒了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