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市中心醫院,一個五六十歲的中年人,在眾人的簇擁下走來,不管是護士還是病人,看到這位中年人都露出震驚的表情,因為這個人在新聞裏經常可以看到,他就是坐江海市頭一把交椅的文汶河文書記。
文汶河揮了揮手,示意眾人不必跟著,才疾步走進一間病房,隻見房間裏隻有文山夫妻兩個人。
“公公,您來啦,您坐坐...”瑪瑞婭看到文汶河,連忙站起來禮貌的說道。
文汶河對這個法國媳婦不怎麼感冒,看向文山道:“小歡呢?”
文山站起來答道:“醫生帶他去做檢查了,應該沒什麼問題。”
“什麼叫沒什麼問題?”文汶河聞言眉毛一挑,生氣的說道,“你們做父母的就不能多關心一下孩子嗎,你們想怎樣就怎樣我管不著,我也不想管,可小歡是我孫子,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你們不可以帶他出去。”
“小歡說醫院太悶,所以我才會帶他出去走一走,再說也沒有走太遠,”文山皺眉說道,“我們是小歡的父母,難道還能害他嗎,你不要總是用領導的語氣說話行嗎,你以為我會像你一樣對自己的兒子那麼不負責任嗎?”
“我怎麼不負責任了,”文汶河聞言怒道,“我不讓你留學,你偏要去,還帶回來一個洋...我不讓你做生意,你偏要做,現在外麵多少人背地裏說我以權謀私,你以為沒有我的影響,你做生意會這麼順風順水?”
“是,我還要多謝你,”文山聞言笑了一聲說道,“要不是你的影響,我當時也不會差點破產,卻沒有一個人幫忙,您老影響有多大,一個電話把我所有的門路都給堵了,你負責任,我的家長會你去過嗎,我的畢業典禮你參加過嗎,當年我發燒40多度的時候你在哪,要是你在的話,媽媽也不會死,所以別跟我談責任,你不配...”
“你...”文汶河一窒,氣得臉色發青,卻沒有再說一句話。
“山,公公泄氣了,你不要挑逗他好不好,大家都是一個家門的人,有什麼話不能心平氣和的私聊私聊...”瑪瑞婭見氣氛緊張,忙出聲調解道。
瑪瑞婭不說話還好,這一說話,文汶河就忍不住氣哼哼的翻了翻白眼。
過了一會,文山才歎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你的這一生都奉獻給了國家,作為一個江海市民,我敬佩您,可作為一個父親,你真的不合格,小歡的事情就不麻煩你了,你還是去工作吧,江海人民需要你...”
文山最後一句酸酸的話,讓文汶河皺了皺眉頭,他從心底裏生出一絲悲哀:“我等小歡回來再走,我想看看他。”
這種無聲的服軟,讓文山撇了撇嘴,卻沒有再說一句話。
病房裏一時間陷入沉默,瑪瑞婭看看文山,又看看文汶河,突然感覺這麼多年,她一直不了解這個家庭。
“砰...”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推開,門扇碰到牆壁發出砰地一聲,讓三人嚇了一跳。
“沈醫生,小歡怎麼樣了?”文山心裏一沉,連忙站起來問道。
那個沈醫生三十來歲,帶這個厚厚的眼鏡,看上去文質彬彬的,此時眼睛裏卻帶著些野獸一般的激動。
“文書記也在啊,那個不好意思...文先生,你們今天帶小歡去哪了,又做了什麼?”沈醫生激動地問道。
麵對沈醫生的反問,文山皺了皺眉頭質問道:“小歡到底怎麼樣了?”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沈醫生頓了頓,才繼續說道,“昨天我們剛做了檢查,因為藥物作用,小歡的白血病細胞增加的速度的確慢了很多,但今天的結果表明,他現在的白細胞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抑製住了,不僅沒有增加,相反還減少了一點,要不是昨天做過檢查,還真的很難對比出來,文先生,你最好回憶一下今天的每一個細節,這可能是我們治好小歡攻克血癌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