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生目露憎惡之色,他彎腰拾起地上的剪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剪刀“噗哧”一聲刺進了王秀萍的胸口。
蘇安生的右手仍然握住剪刀柄,左手扳住了王秀萍的肩膀,左手再次一用力,剪刀“嗤”的一聲,更加深入到了王秀萍的胸口。紅色血跡從王秀萍胸口汨汨流出,很快就染紅了她胸前的衣襟,“嘀嗒——嘀嗒”的落在地上。
王秀萍瞪大了眼睛,一隻手死死的抓住了蘇安生的左手腕,難以置信的說:“蘇安生——你,竟敢殺我……”
王員外同樣震驚不已,在片刻的呆滯之後,他猛地一跺腳,雙手一拍大腿,暴喝道:“來人,給我來人!救小姐,亂棍打死這混蛋!”
紫韻兒站在蘇安生背後,看著他修長而立的背影,呆若木雞。
一眾家丁衝上來,扭住蘇安生的雙手,將他與王秀萍分開,對著他便是拳打腳踢,一頓亂揍。蘇安生本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這一番扭打之下,怎經受得住?早已被打趴在地,動彈不得。
蘇安生抱住頭卻是一聲不吭,紫韻兒再也按捺不住的大喊一聲,哭著衝上前去護住蘇安生。一股強烈的妖氣從她周身散發出來,形成了一股保護屏障。那些家丁的拳腳再打上去,便遭到了屏障的反擊,如同打在牆壁上,不但對蘇安生沒有造成任何傷害,反而讓家丁自己疼痛交加。
那些家丁一個個麵露驚恐之色,此時管家帶著人,扶著王秀萍向門口走去。但王秀萍卻惡狠狠的瞟了一眼紫韻兒,咒罵道:“我不走,我要殺了這個賤女人!”說罷,她不顧胸口的傷,發了瘋一般的拔出胸口的剪刀,直衝紫韻兒而去。
安倍許卿無奈的搖搖頭,沉聲道:“一念起,一生苦。何必執著於此呢?”
安雅晴同樣麵露鄙夷之色:“這個女人,根本不懂情為何物,卻口口聲聲說要嫁給蘇秀才,真可笑!”
安倍許卿瞟了一眼她,意有所指的說:“人類啊,有時候遠比什麼妖魔鬼怪更加可惡。”
王秀萍舉著剪刀,向紫韻兒衝了過去,紫韻兒猛地抬頭,雙目中流出血紅色的淚水,淚水交織成一片血芒。而王秀萍目之所及,全都是血紅色的海洋。
王秀萍手中的剪刀“當啷”一聲掉落在地,她捂住眼睛,痛哭著嚎叫道:“我的眼睛……血,到處都是血……”
王員外心疼的扶住了女兒,朝著地上的蘇安生惡毒的呸了一口,指著他大罵道:“蘇安生,今日之事,本員外一定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管家,扶小姐回房,派人去請郎中,趕緊的!”
王員外扶著王秀萍離開,周圍看熱鬧的觀眾被這突然的變故所嚇,紛紛議論著王員外家裏鬧鬼了,不一會兒,所有的鄉鄰都前後簇擁著離開了。剛才還喜氣洋洋的大堂裏,瞬間變得清淨冷寂。
地上,紫韻兒的神色恢複如常,她扶起了滿臉傷痕的蘇安生,淚流滿麵的說:“安生,你怎麼能那麼做?府衙一定會派人來抓你的,你真傻……”
蘇安生捧住了紫韻兒的臉,不顧渾身的傷痛,深情款款的說:“韻兒,你生前,我不能保護你平安富貴;你死了,我既知道了這女人是殺人凶手,怎能不替你報仇?你放心,我不會讓府衙的人來抓我。你死了,我獨活著又有何意義?韻兒,等我,我很快就來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