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風對冷傾心道:“主子放心,他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
冷傾心一聽,懸著的心揪得更緊了,溢滿淚水的雙眸怔怔的看著暗風一字一頓道:“什麼叫暫時不會有危險?”
暗風沒回答她,徑自先抱起她往屋中走去,先把她放置在床上後,又立即喚來五名幻影樓的丫鬟一旁侍候著。才去外麵把冷傾影也抱進另一間房的床上,先行為他包紮著傷口。
屋內中一陣陣女子撕心裂肺的聲音傳出來
“啊.....好痛....唔……”床榻上被折磨的麵無血色的冷傾心正來回的搖頭,承受那讓人難以忍受的劇痛。
“主子,用力,用力,頭已經出來了,快,再用力,小主子馬上就要出來了。”在床邊忙的滿頭大汗的穩婆,對著麵無血色的冷傾心鼓勵道。
“嗚……啊.....”
“哇哇哇”嬰兒的啼哭響徹了整個幻影樓。
頓時整個幻影樓的上空籠罩著薄薄的紅暈,煞是迷人
“恭喜主子,是個小少爺呢”穩婆興奮的報喜。
冷傾心咬牙忍痛的側過身,她媽的,生孩子真不是一般的痛苦,該死的上官纖心,總算是生下她的孩子,看著自己千辛萬苦生下來的寶貝,雖然並不是她的親生孩子,卻是由她生下來的,不由抱著孩子親親那粉嘟嘟的小臉,滿足的摟著孩子的小身子累極的睡了去。
城外
一黑影跪地:“稟主子,三更已過,前去刺探幻影門的人無一人回來”。
久久沒有回應,他微微抬首,眼前空無一人,哪裏還有主子的身影。
燭光下,房內的氣氛緊張壓抑。
冷傾影躺在床上,已經陷入昏迷,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冷汗打濕了額頭兩邊如墨的頭發,睫毛因疼痛而不安的抖動著,幹澀的嘴唇緊緊抿在一起,雙手無力的垂在身體兩側,上衣已被盡數褪去,露出健碩的胸膛,鮮血從心口處的傷口流出,暈滿了整個胸膛,沾染到錦被上,鮮豔如花的血跡在夜晚看起來更加觸目驚心。
暗雨坐在床前,全然不見平時的悠然之色,眉頭緊皺,臉色凝重,目光專注,他探了探冷傾影的脈搏,仔細的查看了他的傷口,最終拿起旁邊的銀針在他身上重要的穴位上準確的紮去……
幾個丫頭忙進忙出,水盆裏的水換了一遍又一遍,血水一盆盆從屋內端出。
才醒過來,把孩子交給早就請好的奶娘的冷傾心急急趕來,呆呆的站在那裏,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冷傾影,她仿佛置身於冰窖中,刺骨的冷意凍得她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無力過,眼睜睜的看著他的生命一點點流逝,卻什麼也不能做,什麼也做不了,隻能遠遠地看著。
怎麼會這樣,她當時明明已經將他護在身前了,怎麼一轉眼,變成了這個樣子,她腦子不斷的閃過剛才的畫麵:黑衣人從房內走出,閃著寒光的劍,他驚慌失措的臉,月光下綻放的鮮血,一切的一切最後幻化成一個聲音叫囂著:為什麼她要讓他受傷。
暗風第一次見到自己的主子,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樣,走過來安慰道:“主子不要過於擔心,暗雨醫術高明,影公子一定會沒事的。”
冷傾心仿佛沒聽見般,直直的望著床上虛弱的身影,喃喃道:“我知道他沒事,他一定會沒事……”。
暗雨擦了擦額頭的汗,站起身來,冷傾心見狀,立即迎上去問道:“怎麼樣?”
暗雨輕輕搖了搖頭,輕輕歎道恭敬的說道:“影公子傷及心脈,屬下隻能用銀針跟藥物暫時止血,至於性命,恕屬下無能,回天乏術。”
冷傾心隻覺眼前一黑,幾近暈厥,一旁的暗風連忙扶住她,她勉強支起身子,抓住暗雨道:“該死,你說謊,他怎麼可能會沒救,你不是醫術高明嗎?你就一定能救他的。”,說完,又嘲著暗風怒吼:“你剛才說過他醫術了得,說過影不會有事的,是不是?”
暗風俊美的臉上閃過不忍,道:“主子,你不要這樣。你才生產,身體還很虛弱,切不可以在激動。”
冷傾影突然瘋了似的猛地甩開暗風,指著暗雨怒吼道:“你自己醫術平庸,就不要妄加論斷,什麼叫傷及心脈,回天乏術,你若是真有華佗在世之能,就算是死人,也能把他從鬼門關拉回來,何況隻是,隻是……”不自禁的淚水洶湧而出,她怎麼會不明白傷及心脈是什麼意思,她隻是,無法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