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晉站在她旁邊,不說話,剛才的那一場戲,他已經完全按她的意思演好,現在,該由她,來扮演天月皇後的角色了。
一條紅綾,兩個人各懷心事。
一身紅衣如血,灼紅她的眼,美麗的容顏,帶著危險。房間裏到處都是紅色,她討厭的紅色。頭上的紅帕已頹然落地。
司徒晉被司徒冰扶了進來,一身酒氣。昏昏欲睡。
司徒冰有些失神地看著一身紅色的她,麵具遮擋看不清容顏,但是擋不那美麗若妖,飄渺欲仙的感覺,莫名的那一抹紅色刺痛他的眼。心,似乎在痛。是為那個已逝的上官纖心嗎?
冷傾心麵無表情地看著司徒晉,司徒冰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回神過來,默不作聲,把司徒晉扶上軟榻。他溫柔地說:“皇嫂,請你好好照顧皇兄。”
司徒冰走到門檻,突然問冷傾心:“你是真心要嫁於皇兄嗎?”
她的身體一僵,背對著他不說話。垂下眼簾,關上了房門。
風卷殘雲,心慢慢變靜,變冷。
她換下一襲紅袍,身上著一身輕靈的白紗,裸露的雙肩,微蜷曲在一把美人椅上,一雙玉足輕輕翹起。
“纖心”一聲囈語,她冷冷地看著床榻上一身喜袍,酣睡如泥的司徒晉,她的嘴角劃出一抹妖豔的紅。
風起兮,垂簾已動。
心,隨風飄落,不知何處。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窗扇外射進來的時候,司徒晉睜開眼,頭,好痛。他看了身上的紅喜袍,皺眉,昨晚,他封後。
他起身抬眼,卻沒了動作。
窗下,美人椅上,一襲纖素,金色的光暈照在冷傾心身上,猶如一個聖潔的仙女。白晰的玉足微蜷著,一頭烏發沒有了束縛肆虐地披落在身,銀色麵具遮擋了傾世風華。晨羲中的她,似乎在享受,她,在那睡了一晚?那一刻,司徒晉忘記了呼吸。眼裏充滿了柔情。甚至有一種想摘下她麵具的衝動。
“你醒了。”好聽又魅惑的聲音從她的口中輕輕地飄出,司徒晉呆在那裏,有些尷尬,但看她依舊閉著雙眸,他欲走出門。
“不做點什麼嗎?”淡然的語氣讓他聽不出什麼感情,“什麼?”
“宮女會來收喜帕了。”依舊淡如秋水。
司徒晉瞥了一眼喜榻上那一抹白色,拿起腰間的匕首劃破自己的手指,血一滴又一滴地落在白色的長綾上,他運了一下真氣,血跡已漸漸幹涸,還有絲絲溫度。
冷傾心隻是默默的望著他,不說話。
他也對著她的眼,麵具下看不出她的表情,唯一那雙琥珀色的眸中盡是拒人於千裏的冰冷。她,到底,是誰?白紗,烏發,麵具下掩藏的到底是傾城的容顏,還是醜陋不堪的麵容?
“皇上,為何這樣瞧著本宮?莫非是看上本宮了?”她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說。
司徒晉麵無表情地皺了皺眉,門外響起太監的聲音:“皇上,早朝的時間到了。”
“進來。”司徒晉脫掉外麵的紅袍身上一件白色,鬆寬的內衫。太監和宮女這才陸續進來侍候主子梳洗,其中一名年紀較大的宮女拾起白綾,噯昧地笑說:“祝皇上皇後早得龍子。”
兩人麵無表情地瞪了她一眼,老宮女嚇的一身冷汗,趕忙抓緊白綾告退。
司徒晉梳洗好就去上朝了。
做為皇後的冷傾心,即將麵對的是後宮嬪妃的見禮。
“雪貴妃駕到、東方娘娘駕到。綠妃娘娘架到”冷傾心剛好在宮女的侍候下梳妝好,準備用早膳時,太監扯著嗓門的高喊著。
雪貴妃?東方娘娘,綠妃?司徒晉的這些女人來的還真快。
冷傾心冷冷的半躺在美人椅上,麵對緩緩向自己走來的打扮的富貴豔麗的東方漠煙,一身鳳裝,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皇後呢!
而一身白衣的上官纖雪看起來清麗動人,必竟上官纖雪是上官纖心的姐姐,所以,潛意視裏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
而一身綠衣的綠嬌則是一臉的嬌媚。
當所有的宮女都恭敬的向天月後宮有著相當高的地位三個女人“參拜雪妃娘娘、參拜東方娘娘、參拜綠妃娘娘”。
這明顯是給冷傾心下馬威,告訴她,她們三個人的地位並不輸入她這個一國之後。
東方漠煙一臉不悅的瞪著她,冷如利劍的目光從上到下的打量著這個戴著銀色麵具的皇後娘娘,眼中升騰著妒忌的火焰,一個醜陋不堪隻能靠麵具遮擋的江湖女子,竟會被封為天月皇後,難不成這個女人會使什麼妖法,迷住了皇上的心。
雖然是被封為皇後,可是自己才不把她放在眼裏,自己可是堂堂漠北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