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驚叫著,隻聽得“唰”一聲刺耳的裂帛聲,她的肌膚迅速暴露在空氣中,冷得她直打顫。
“不要什麼,你已經是我的了,我在你所信的佛前發那麼重的誓,你聽到的,我的心你還不懂嗎?”他無辜地笑了笑。
“很冷是嗎?抱緊我就不會冷的……”
她隻能默默地閉起雙眸,心底除了悲傷仍是悲傷,當初她是上官纖雪的替身,現在她是冷傾心的替身。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這樣對她?愛他的是她啊,是被他決定遺忘的上官纖心啊!淚沿著臉流下,流入嘴裏咽下,好澀,好苦。
“不冷了吧?”他身體上雖然有著無上的歡愉,可是他的心裏卻有道傷口,被緩緩劃開,他知道身下的女子不是真的冷傾心,可是他已經入魔,他已經無法控製的將那個女子當成冷傾心。
“心兒,相信我,我是真的愛你。”赴上顛峰時,他輕輕地在她耳畔訴說著,低沉的聲音裏全是傷痛,其實,他和她之間,受傷的不僅僅隻有上官纖心,傷的最深的其實是他,隻是她不知道他的心。
上官纖心想到自己又成了另一個女人的替身,她無聲地落下淚來,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事後,司徒晉神情空洞,他無力地從上官纖心身上爬起冷然絕望地對著她一笑,他看不見她,可是卻感覺得到她的恨,而他對她也有恨,恨她怎麼也不肯接受他的愛……恨她令他愛得這麼辛苦,更恨她令他時時想起對上官纖心的愧疚和辜負。
在他失明的這些日子,他才懂得美麗的容顏才是鏡中花水中月,最最暖心的是愛,他曾經得到過,可是卻沒有好好的珍惜,現在真不就在也尋不回來了嗎?
上官纖心也清醒的過來,身體的痛令她無法再沉睡夢中,她慢慢的睜開雙眼,毫不詫異會看到的是司徒晉那對冷澀的眸子,那裏麵竟含著悲恨。
他也會傷悲?也會恨?她苦笑了下,想開口說些什麼,喉間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現在,她還能對他說些什麼?恨?曾經是她恨他,如果現在他要恨,就讓他恨吧,隻有這樣他才能放過她,這樣,對他和她才是最好的。
“回去吧!”他神情低落地說。
上官纖心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更沒有開口,隻是默默地伸出雙臂環住他的頸間。這也許會是他最後一次抱她吧!她是那麼的渴望他的懷抱,那麼喜歡他身上的味道,可是,她隻能裝出一副漠然的表情。
他打橫抱起她,沉默地將自己的披風包裹住她的身子,衣裙完全被他扯壞,她身體上一定很多傷痕,所以才會發出痛苦的低呤聲。但……盡管他傷她至此,盡管她的那樣的怕他,她卻仍展開雙臂,任他抱入懷中。
驀地,他的眼眶有絲濕潤,他看不見可是卻知道她的心裏是有他的,她是愛他的,隻是他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樣逃避自己的愛,像當初自己逃避對上官纖心的愛一樣,難道這就是佛家說的因果報應嗎?“我不會再傷害你的,永遠也不會再傷害你,你不要害怕了。”他在她耳邊低語,口吻中滿溢著痛。
上官纖心說不出話,她相信他的話,也相信他的愛,可是她不能接受這些,因為,她不是他心裏的那個人。
他自然感覺到她的不安“你是不相信我?還是對自己沒信心?”他苦笑著扯開嘴角,眸中的恨意強烈。
“不,我相信你,但是,我無法愛你,我永遠都無法愛你。”她顫抖地開口,出聲的同時眼中流下的是淚,心裏泣出的是血。
她的他怎能相戀?她如何承受他對她並不是他的冷傾心的失望?況且,她是上官纖心,一個德失盡喪的女人,殘花敗枊的她又怎麼伴在他身邊?怎麼能做什麼天月的皇後母義天下?
“心兒,相信我,我們會有幸福的。”他忽地喃念著她的名字,他無奈地抱著她,一步步走回寢宮。
將她放在塌上蓋好被子後,他立即去了大殿,大殿上站著的是一宿沒有休息好,一大清早就來的文武百官,一個個沒精打彩的樣子。
司徒晉等他們說話,卻半天也無人敢出聲說些什麼。
“好了,退朝吧,朕也累了,有什麼事明天早朝再說。”他的聲音和身影雖然疲憊,卻仍有著使眾人不敢多言的威嚴。
群臣頓時咽下心中的話,默默地退了出去。
一旁的司徒冰也不敢向司徒晉說些什麼,真不知道該不該冷傾影在納蘭,用十裏紅妝,風光無限的迎娶冷傾心的事告訴他。現在其他各國都聯手想對付天月,可是他的心卻全用在那個女人身上,真是禍國的禍水紅顏,司徒冰歎了口氣,也無言地離開大殿。
退朝後,不理朝政的司徒晉急急地又去看望上官纖心,他站在塌前沉默不語,他看不見她,卻能感覺到她的流淚,即使在夢中,她也在哭泣,他知道令她這麼傷心的,不隻是他在身體上給她的傷害,她的心裏有著一道深不見底的傷痛,那是什麼?是誰給她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