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天要亡我。”嶽進仰天長歎,看遠處那人影閃動,估計不下千餘人,再加上第一批賊寇,二者共有兩千餘人,而己方不過幾百人,兵力相差如此懸殊,如果自己一方有準備,說不定還有可能打贏,可是有準備的卻是對方。
“不對,少爺。”那支隊伍行進速度很快,不到片刻,就接近了戰場,陳到定睛一看,大叫道:“來的不是賊人,是官兵,我們的人。”
“官兵。”聞言,嶽進精神一震,定睛望去,卻見大軍整戈帶甲,身穿統一的紅色軍服,手持製式的環首大刀。可不就是官兵嘛!
“哈哈……天助我也。”嶽進高興的大笑,令旗揮動,大軍陣勢再次一變,同時高聲喝道:“諸將士,殺。”
那些賊寇本就是紀律散漫之輩,平日裏隻靠著一把子力氣欺負人,如今腹背受敵,頓時一陣慌亂,首尾不得相顧,戰鬥力瞬間下降了好幾個層次。不到半個時辰便被殺的被殺,投降的投降,徹底的戰敗了。
收拾完賊寇之後,嶽雲和嶽進站在一邊的土坡之上,下方諸多官兵正在打掃著戰場。此時二人的臉色都很不好看,短短的時間裏,嶽進就遭遇了兩次生命危險,要不是他還有點手段,恐怕早就去閻羅殿報道了。
而嶽雲就更不要說了,身為上穀郡的郡守,一方封疆大使,正三品官員,竟然在自己的地盤上險些喪命,這要是傳將出去,他的臉麵往哪擱?若是被同朝為官的至交好友知道了,也不免一番嘲笑。
“郡爺何在,郡爺何在?”一個身穿官服的胖子顛顛撞撞的跑上土坡,直接跪在嶽雲身後,連連磕頭,“下官來遲,讓郡爺受驚了,下官該死,下官該死。”
胖子滿臉的驚恐,額頭上的冷汗不停的往外冒,心中暗罵:該死的賊匪,搶誰不好,竟然敢搶嶽雲。如今害了自己的命的不止,還要連累本官。天知道他剛得知嶽雲遇襲的時候有多驚恐,這要是嶽雲在自己所轄的地方出點事,那不僅自己的官做到頭了,就連自己的小命都難保。
“你是何人?”嶽雲絲毫沒有回頭的意思,背對著胖子,淡淡的問道。“為何要向本官請罪。”
“下官……下官是寧縣縣令方言。”胖子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回道:“郡爺到來,下官護衛不周,讓郡爺受驚了,下官罪該萬死。”
“哦?寧縣縣令?”嶽雲的語氣很淡,卻嚇得方言冷汗直冒,“先起來吧。”
“諾。謝郡爺。”方言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哆哆嗦嗦的爬起來,身旁的官兵要扶他一把都被他一腳踹開。
“方縣令,本官且問你。”嶽雲轉過頭,麵容冷峻,“你這寧縣境內,為何有如此多的賊寇,你是幹什麼吃的?”
同時,嶽進也轉過身,看到了那方縣令,這方言嶽進是有印象的,畢竟上穀郡雖然是一個郡,但其治下也不過潘縣,下落,涿鹿,居庸,寧縣,廣寧等六縣而已,縣令作為一個縣的長官嶽進自然看過他的資料。同樣的,嶽雲也不可能不認識他,先前故意問他姓名,不過是為了表達心中的不滿而已。
這方言並不是幽州人士,而是兗州濟陰郡人,字訴語,於公元174年,熹平三年被舉為孝廉,朝廷封其為寧縣縣令。平日裏為官倒也算清正,極少有欺壓百姓的行為。不過為人有些膽小迂腐,所以一直沒能得到升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