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綺舞退出營帳,慕容淩才顫抖的打開那本《孫子兵法》,一頁一頁的翻看下去,直到最後一頁,他的心被狠狠的一擊,猛然有種脫離的感覺。
那些歪歪扭扭如蚯蚓般的字好像被放大了似的,浮現在慕容淩的眼裏。
他還記得,那時她正伏於書案前,右手拿著毛筆,笨拙的在紙上寫下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隻是如今……他輕輕撫摸著那些字,淚在眼眶裏翻轉著。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零鈴終不怨。
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諾兒,你真是這麼想的嗎?”慕容淩心難自持,大手扶著桌案,痛苦的垂下眼眸。
許久,他才起身,將那本《孫子兵法》放到枕下。他不擔心會被有心人給盜取,因為他知道那上麵的字在這世間隻有他和陳諾才會知道,那是來自遙遠時空中的字。
“閣主,你這是要出去嗎?”綺舞見陳諾將身上的淡紫色紗衣換成藍色的錦袍,手中還拿著一把白色的折扇遂開口問道。
“嗯。”陳諾在鏡前轉了個身,滿意的笑道。
一身藍色的錦袍,腰間纏著一根金色腰帶,腿上是一雙黑色靴子,靴後鑲著一塊雞蛋大小的佩玉。這一身打扮,溫文爾雅,是對她最完美的詮釋。
“閣主,你這一出去準能迷倒萬千少女。”綺舞打趣道。
聽此,陳諾嘴角一揚,閃身來到綺舞的身邊,勾著她的下巴道:“那你被本公子迷倒了嗎?”
“公子你說呢?”綺舞也不甘示弱,轉身環上陳諾的柳腰,對著她的唇呼著熱氣。
陳諾臉頰微紅,忙推開她。麵前的女子可真是生來就是魅惑人的妖精,連她這個女子都差點淪陷了。
“好了,本公子也該走了,你就在這給我好好看家。”陳諾也不等綺舞反對,搖著折扇晃晃悠悠的走去門去。
雖然時至秋末,天氣轉涼,微風中都帶著寒意,但是陳諾拿著折扇晃著到是添了幾分優雅之氣。
今日的濟州城不似她剛來時那般寂寥,或許是疫情被控製住的原因,更多的還是軍隊駐紮在這,反倒讓百姓覺得安心吧。
她眉色飛揚,左顧右盼。這濟州城確實是和金陵城相差甚遠,滿城都充斥著異域風情,人們也不如皇城的那般勢力和嚴肅,反倒多了分極致的熱情。
街上的女子看到像陳諾這樣英俊非凡的男子走過,都紛紛遞上自己手中的翠菊。
一道走長街下來,陳諾早已捧了滿懷,一大束的翠菊都快要把她的臉給遮得不見蹤影。
“嘭!”手中的花隨著撞擊自然滑落,散了一地。
陳諾憤怒的咒了一聲,抬頭看向麵前的人,不禁怔住。
日日思念,日日心痛,想見又不想見的人,如今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她竟覺得手無足措。
心中百轉千回,低下頭。一瞬,再次抬頭的刹那便是一抹淡然歡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