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婉婉是生意人,在這裏頗有些人脈,找一個被判了死刑的女子,倒也不是什麼難事兒。
八王爺軒轅斌果真要驗屍,可是那具屍體被滾油燙過,已經是麵目全非,什麼也看不出來。
他心中疑惑,難不成是消息有誤,那個人不是完顏蓉,要不然她怎麼可能這麼輕易的就死了呢。
也虧得來的不是康墨白,要不然一眼就能看出真假,畢竟完顏蓉手腕上的血玉鐲無可替代。其實隻從康墨白給完顏蓉戴上血玉鐲的那天起,完顏蓉就把這個鐲子藏得很嚴實,一來這樣的鐲子不可多得,被人見了徒惹是非,二來她總想著有一天要把這個鐲子還給康墨白,為了避免日後解釋起來的麻煩,所以也從不輕易讓鐲子示人,是以八王爺軒轅斌竟是不知道這具屍體有這麼大的一個破綻。
醉仙居的老板已經證實那天確實有一位姑娘被人潑了熱油,而那位姑娘的服飾打扮也跟完顏蓉一樣,而那天潑熱油的女子也已經被綁了,至今仍是忿忿不平:“我是潑喬婉婉的,誰知道她自己迎上來,怪得了誰,我還要怪她壞了我的好事呢。”
八王爺軒轅斌見她如此說,也是氣急:“你倒是壞了我的好事。”這件事他謀劃許久,眼見著有些眉目,終於將完顏蓉鎖定為關鍵人物,誰知道一場奪情竟是誤打誤撞的害死了完顏蓉,這讓他如何不怒。
怒氣無處發泄,八王爺軒轅斌竟是抽出長劍將那女子劈成了兩半。
喬婉婉是目擊證人,就站在旁邊。八王爺軒轅斌的動作極快,她沒來得及躲避,血濺了一身,就連臉上都沒能幸免,刺鼻的血腥味衝進口鼻,令人作嘔。
盡管喬婉婉痛恨她奪了自己的夫君,但同為女子,親眼見著她被劈為兩半,心裏也是受不了,她扭身跑出去,拐到牆角吐了起來。
隋清源來的稍微晚一些,他是新上任的縣令,如今有人故意傷人,而且致人死命,他這個縣令理應到場,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的消息晚了一些,等他趕到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麵。一具焦炭般的女屍,一具一分為二的女屍。
給他消息的人說那具焦炭般的女屍叫完顏蓉,他跟瘋了一樣來到這裏,他已經認不出她來。他們沒有成親之前也聊過幾次天,彼此也僅限於這張臉是熟悉的,兩個人都很守規矩,除了這張臉,再沒有什麼特征能讓隋清源認出完顏蓉。
隋清源的兩腿發軟,寬大的袍子下擺跟著一顫一顫,他終是沒忍住,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低低的喚出聲:“蓉兒。”
八王爺軒轅斌望著他,心中突然生出一個主意,他將隋清源攙扶起來,勸道:“人死不能複生,哎,都怪康墨白那個混蛋,你知道的吧,康城的女子都把他捧做夢中情人,就連你的蓉兒也不例外,她是愛上康墨白了的,但是你也知道,康墨白之前戀上過一個女子,叫馨兒,她回來了,所以康墨白就離開了完顏蓉去找她,哎,大概是心情不好,所以要去酒樓散散心,喝喝悶酒,誰知道竟然碰到這樣的事情啊。”
隋清源究竟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聽了八王爺軒轅斌的話,心中對康墨白的恨意猶如黃河之水滔滔不絕,恨不得立刻殺了康墨白為完顏蓉報仇。
八王爺軒轅斌又道:“好了,你也別傷心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完顏蓉要是活著,想必也是不希望你如此傷心難過的,她大概會希望你能為她報仇的,哎,她生時不能跟康墨白在一起,想必死了能拉著康墨白陪她也是極高興的吧。”
隋清源心中正是悲憤,聽了八王爺軒轅斌這番添油加醋的話,心中的怒氣蒸騰,他一拳砸在地上:“我隋清源不殺康墨白,誓不為人。”
八王爺軒轅斌看著他,唇角漸漸的生出笑意,他相信隋清源一定會無所不用其極的去殺康墨白。
康墨白一腳沒有踏穩,直直的跌下去,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跟在他身邊的風毫無防備,大驚之下,連忙去扶:“主子,您怎麼了?”
“哇。”康墨白吐出一口血來,“第一波反噬開始了。”
風大驚失色:“主子,您這是?”
康墨白抹了下嘴:“你應該知道的,曆代康家主子都要經曆這些,一年的時間,四十九次反噬,熬過去就好了。”
風當然是知道的,他不敢置信的問道:“主子,您認定是她麼?”
康墨白點點頭:“我已經把龍珠放了進去,你也看到了,第一波反噬已經開始了,這還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