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康凱的話,完顏蓉心下駭然,這麼說的話這個奸細就在自己身上了。
“這個血玉鐲有辦法關閉麼?”
康凱搖搖頭:“除非人死或者玉碎。”
人死是不可能的,她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呢。至於玉碎嘛,完顏蓉轉開了心思,普通的方法顯然不能打碎這個血玉鐲,要什麼方法才能打開呢?
康凱笑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打碎這個血玉鐲,一旦戴上也從未有人能取下這個血玉鐲。”
孟曉曉突然插嘴道:“既然取不下來,那又怎麼能世代相傳呢?”
康凱突然住了嘴,囁嚅道:“這個,這個嘛。”
孟曉曉撇嘴道:“這個什麼呀,你這個萬事通也有不知道的時候啊。”
康凱暗地裏鬆了一口氣,差點露餡啊,麵上笑嘻嘻的道:“誰說我不知道啊,我就是,就是不想告訴你罷了。”
孟曉曉切了一聲:“嘴裏不服輸的家夥。”
最一開始戴上的時候,完顏蓉就費盡心思想要取下來,但是殫精竭慮之下仍舊無功,所以也就不往這方麵想了,是以孟曉曉提出的問題她竟是從未想過,但被孟曉曉這麼一提出來,完顏蓉頓時看到了希望,既然能世代相傳,那麼一定有它取下來的法子,隻是這法子是什麼呢?再往深處想,這血玉鐲有曆代康家掌門相傳,那麼這取下來的法子康家掌門應該知道的。
康墨白,完顏蓉暗暗想道,等他再傳話過來的時候,自己一定要問問。
這天晚上康墨白果然準時跟她通話,照例問她吃了沒喝了沒,睡的好不好,有沒有想他之類的。
例行問候結束之後,完顏蓉道:“康墨白,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麼?”
她從未以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也從未這樣問過他問題,康墨白一怔,旋即笑道:“蓉兒是不是想問我現在是不是跟某個姑娘在一起呢?那我可以很負責的告訴你,沒有,除了我的蓉兒,我誰也不跟他們在一起。”
“嬉皮笑臉,我說正事兒呢,真的有事兒問你的。”完顏蓉佯裝怒道。
康墨白見她惱了,知道她是真的有事兒,連忙正色道:“好,蓉兒但問無妨。”
完顏蓉便將自己的疑惑講了,末了問道:“康墨白,你一定知道怎麼取下這血玉鐲的,對不對?”
“蓉兒,我不知道。”康墨白那邊的語氣悶悶的,很不高興的樣子。
他的回答在完顏蓉的意料之內,她冷笑道:“康墨白,我知道你一定會這麼說的,你既然給我戴上了,豈有取下來的道理。但是我不喜歡你通過血玉鐲來監視我,我不喜歡我的一言一行都暴露在別人麵前,所以,不管用什麼辦法,我一定,一定會把血玉鐲取下來的。還有,你最好把我爹娘藏的嚴嚴實實的,確保他們的安全,否則我一樣不會放過你的。”
她一通氣的吼完,然後仰頭躺下去,悶悶的生氣。
血玉鐲一直沉默著,過了好久,完顏蓉以為康墨白已經收了功了,卻突然傳來一個悠悠的聲音:“蓉兒,你就這麼想離開我麼?”
那聲音滿含幽怨,好像在質問她。
完顏蓉還未說話,康墨白的聲音又傳過來:“蓉兒,我是真的不知道血玉鐲打開的方法。還有,血玉鐲一旦戴上,絕無可能取下來,所以就算你想離開我,那也是妄想,因為我不許。”
他的聲音冷冷的,在這樣的深夜中,完顏蓉渾身打了個寒顫。妄想?就算是癡心妄想她也要試一試。
但是,首先她要成為一個強大的人,強大到足以和康墨白抗衡。
第二天,完顏蓉就讓康凱去找店鋪,她則帶著孟曉曉去租院子。接下來的很多天,完顏蓉都很忙,店鋪選好了,各種各樣的原料一批批運來,店鋪開業,運營,選拔人才。各項工作按部就班的進行,緊張有序,沒有出任何意外。
康墨白仍舊每天問候她,隻是賭氣般的,完顏蓉壓根就懶得理她,反反複複就是那一句:“反正你不是看得見我麼,你不是長著眼睛的麼,自己看不就得了。”
是的,他看到了,看到她因為忙碌而消瘦的容顏,看到她跟自己賭氣,氣呼呼的樣子,看到她跟那些商家討價還價,看到她微微笑著接待病人,看到她熬夜做香粉,看到她累極了,趴在桌上睡著了,聽到她在夢中仍舊在說:“康墨白,你把我爹娘還給我。”